筆趣閣 > 東廠,最後一名紫衣校尉 >第685章 全村子搜查
    太陽從東山上一點點的爬起,耀眼的光芒頃刻間就將大地籠罩。

    鞏昌城門裏面的牆根下,絲絲炊煙直衝天空。

    大家已經開始生火,準備給城外那些災民燒飯。

    府衙同知衛黎,又和從前一樣,逐一登記着城外難民的數量,之後好按照人數,給鍋裏下米。

    過來過去都是忙碌的身影,唯獨肖塵,找了一個僻靜點的地方,坐在街邊的路沿子上,順手摘下一根草枝放進嘴裏,靜靜的看着大家忙忙碌碌。

    昨個,如願以償的將定西候王榮關進了鞏昌大牢,不但沒有絲毫的成就感,反而心裏隱隱的有點焦急。

    假玉璽三個字,對於嗅覺靈敏的肖塵來說,就如同一紙詔書,召喚着他去揭開這件事的神祕面紗。

    可是,定西候是個地道的老狐狸,要城府有城府,要智謀有智謀,想要讓他開口,肖塵一時半會還真的想不出什麼好的招數來。

    硬的,絕對不能來。

    經受過戰鬥的洗禮,再加上他的侯爵身份,用刑對他毫無作用。

    換來的只會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而和假玉璽有關的所有事情,再想要理出頭緒,比登天還難。

    但軟的,也是絲毫沒有作用。

    昨天費盡心機,幾乎說幹了口裏的唾沫,讓定西候相信,自己對他始終敬重有加。可只要一提到假玉璽三個字,對方要麼閉口不言,要麼乾脆說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可肖塵明白,這絕對不是隨口說說。

    要是尋常百姓這麼說,肖塵或許會認爲他只是隨口說說。

    但是,從一個開國侯爵的嘴裏說出來,肖塵只會相信,這背後一定隱藏着巨大的陰謀。

    至於這個陰謀,是已經過去的存在,還是要即將進行的,不得而知。

    “你坐這幹什麼?”手裏拿着一把野蔥,段天明嬉皮笑臉的走了過來。

    “看大家燒火,做飯。”嘴裏叼着草枝,肖塵道。

    “燒火做飯有什麼看的,走,回官驛,喝幾碗酒去。”段天明拍了一下肖塵的肩膀。

    擡起頭,肖塵的雙眼放出光芒:“有肉喫?”

    “當然,沒肉的話,光酒有什麼喝得?”段天明得意的笑了笑。

    “走。”

    肖塵麻利的站了起來,揮手將屁股上的灰塵拍了拍,率先朝着官驛的方向走去。

    走到官驛大門的外面,就已經聽見了裏面嘻嘻哈哈的說笑聲。

    肖塵二話不說,推開了大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頭長着灰褐色鬃毛的野豬屍體。

    兩根半尺長的獠牙伸出嘴巴,一支箭矢不偏不倚的射穿了野豬的腦袋。

    “這東西,是誰打的?”肖塵回頭,看向緊跟其後的段天明。

    東廠並沒有配備弓箭,而這野豬乃是被弓箭射殺。難不成這野豬是鞏昌衛的獵物,被東廠搶了過來?

    雖說大家已經好久沒有喫肉了,但鞏昌衛乃是朝廷的正規編制衛所,爲了一頭野豬與對方發生爭端,傳出去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是我。”面帶笑容,段天明很是自豪的拍了拍胸口。

    “你?”肖塵有點不信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段天明,“東廠並沒有配備弓箭,你從哪裏偷的弓箭,射殺野豬?”

    “什麼偷的?我是偷東西的人麼?我是撿的。”

    “撿的?”肖塵看了一眼段天明,又回過頭,走到了野豬的屍體旁。

    擡腳踩着野豬的腦袋,抓着箭矢,“噌”的一下就拔了出來。

    整個箭矢的前端已經被染紅,唯獨那精鐵製成的箭頭,隨着血跡的滑落,依舊冰冷錚亮,恢復了原色。

    “弓呢?”肖塵又看向段天明。

    還沒等段天明說話,旁邊的一名校尉,已經將手中的長弓遞了過來。

    弓長三尺有餘,一根牛筋綁在兩頭,繃的筆直。

    拿在手裏,肖塵試探着拉了幾下。

    雖然有着幾分力道,但粗糙的做工,一看就是民間的私人制品。

    “還撿到其他東西沒有?”肖塵又問。

    “沒有了,再就是還有十餘支箭矢。”看着肖塵一臉認真,段天明急忙回答。

    說着,又轉身從校尉手裏接過了裝有箭矢的包裹,遞於肖塵。

    伸手,拿出一支箭矢,肖塵又仔細的打量了幾番:“這箭矢,是衛所的制式箭矢,而這張弓,卻又是民間的弓。你們從哪裏撿來的?”

    “早上,我帶着兄弟們進行早操,一不留神就跑到了南山下。這弓箭,是在南山下的一個無人的荒村裏面撿的。”

    “房子裏面?”

    “嗯。”段天明點點頭,“村子已經荒蕪,沒有一個人。這張弓就在一個院子裏的土牆上掛着,箭矢也是隨便的扔在地上。”

    “走,帶我去看看這個村子。”肖塵沉聲說道。

    一行人翻身上馬,急匆匆的出了城門。

    半個時辰之後,按照之前的記憶,衆人終於找到了撿到弓箭的那個小院子。

    院門大開,土牆上的荒草有半尺多高,段天明帶頭走了進去。

    指着房檐下土牆上的一個木楔子:“我進來的時候,弓就掛在這裏。”

    肖塵點點頭:“大家將整個院子再仔細的搜索一番,看看還能不能找到其他武器。”

    房間的木門也是虛掩着,肖塵推開,走了進去。

    靠牆是一個可以容納四五個人睡覺的土炕,上面鋪着一張破爛不堪的蘆葦蓆子。長久沒有人打掃,席子上面的塵土已經是厚厚的一層。

    肖塵捏住席子翻了起來,下面上面也沒有。

    和土炕連接在一起的,是一個土竈。

    鐵鍋已經不見,只留下一個佈滿爐灰的黑乎乎的大坑。

    肖塵蹲下身子,仔細的看着裏面的爐灰。

    爐灰的上面,也撲着厚厚的一層塵土,證明這裏確實是很久沒有人生火了。

    院子不大,半刻鐘不到,衆校尉已經一一返回。

    “院子裏的柴火堆我徹底的翻了一下,上面也沒發現。”

    “水缸底下我已經翻過,上面也沒有。”

    “地窖裏面上面也沒有。”

    聽着校尉的彙報,肖塵站在門口,仔細的打量着整個院子。

    一張普通的民間長弓,卻配置了十幾支的衛所制式箭矢,這件事情到底怎回事?

    是衛所的人將箭矢遺落,被村民撿到,還是說,有人在附近藏有箭矢,被村民無意發現?

    可是,乾旱已經使得村子裏面一個人影都沒有,想要問清楚這件事,恐怕再也沒有機會了。

    若是衛所官兵遺失的,倒也無所謂。

    若是有人在附近藏着箭矢被無意發現,那會不會還藏有其他的武器?

    “將整個村子搜索一遍。”肖塵下令。

    “是。”應了一聲,衆校尉紛紛離去。

    段天明走了過來:“你懷疑,有人私藏兵器?”

    “是。”肖塵點點頭,“個人私藏我倒是不怕,我怕的是,有人大量囤積。火藥已經配備到了馬幫,這裏又發現衛所的制式箭矢。昨天定西候無意中說出了‘假玉璽’三個字,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關聯?”

    “你懷疑,定西侯有謀反之心?”段天明張大了嘴巴。

    若是一邊賑災,一邊破獲一起謀反大案,東廠這次的功勞可就立大了。

    “這一點,我也不確定。但他說出假玉璽三個字,絕對不是無中生有。一會看看能不能在村子裏找到其他的衛所制式武器。若是沒有,那就說明這些箭矢,真的只是衛所官兵遺失的。若是還有其他武器,我們就要連附近的山裏也要搜索一番了。”

    “搜索山區,我們這些人不知道要搜索到什麼時候去。”

    “有必要的話,請求鞏昌衛協助搜索。”肖塵臉色異常嚴肅,“私藏武器,可不是小事。既然遇到了,就一定要查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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