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子抱着傘,又咧開嘴笑。
笑着笑着,眼淚就把懷裏的傘打溼了。
“算了,我不配。”
瘸子嘀嘀咕咕的說了一聲,然後緩緩閉上眼睛,他覺得自己能閉眼死真好......
嚴洗牛跪在瘸子身邊,嗷的一聲哭了,他背後有個潑皮衝過來,一腳踹在他身上。
可這一腳沒能把他踹倒下。
“胖子!”
雷紅柳見狀,轉身殺了回來,那一身紅衣隨着她跑動飄擺起來,紅衣上像是有一朵一朵的花瓣在飄落。
可那不是花瓣兒,那是血珠兒。
雷紅柳一腳橫掃,腳面拍在那潑皮臉上,直接把人掃的橫翻出去。
“柳兒,瘸子沒了。”
嚴洗牛擡起頭對雷紅柳說話,臉上有血,有鼻涕,有眼淚。
就在這時候,劉輝煌帶着大批的潑皮從正門進來,看到這一幕,劉輝煌就笑起來。
他一直都沒有出手,是因爲他知道那姓雷的婆娘能打,拔萃境的強者,打他那些不成器的手下,能打一百個。
可是現在,嚴洗牛大概已經廢了,渾身都是傷,而那婆娘也已沒了力氣,所以他才帶着人進門。
雷紅柳回頭看了看屋裏,瘸子不知道爲何趴在林葉身上,他們倆已經有一會兒沒出聲了。
瘸子死了,她的男人也已經傷的幾乎站不起來。
雷紅柳深吸一口氣,一隻手抓了嚴洗牛的衣服,一隻手拎起來瘸子的屍體。
她退後到屋門口,把瘸子的屍體放進屋裏,然後雙手捧着嚴洗牛的臉,狠狠的,使勁兒的親了一口。
“胖子,老孃可真喜歡你啊。”
她看着自己的丈夫,這個小氣摳門,經常騙她,還貪杯好酒的胖男人。
然後她一把將嚴洗牛推進屋裏,順勢把屋門關好。
這個一襲長裙的女人,撕下來一條衣袖,把屋門綁上。
屋裏傳出砸門的聲音,還有那胖子撕心裂肺的喊聲。
“別喊了胖子。”
雷紅柳背靠着屋門,輕聲說道:“你聽話,若我死了,你活着,你不能再娶,你得給老孃守一輩子寡......老孃從來都不是個小氣的,可不把自己男人大方出去,你是老孃的男人,誰也不能碰。”
說完後她後背離開屋門,彎腰撿起來一把刀。
劉輝煌笑了笑:“還挺有意思。”
然後伸手一指:“誰抓了她,她是誰啊,拔萃境的娘們兒,你們想想帶勁不帶勁。”
那羣潑皮隨即發出一陣鬨笑。
劉輝煌笑道:“你覺得你能打啊,你能打又能怎麼樣呢?你還能撐多久?”
雷紅柳道:“我能撐到你們都死光。”
劉輝煌撇嘴,回身看了看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什麼,於是下令:“去把院牆拆了,拿磚砸她,不是能打嗎,我看她能不能抗。”
這羣潑皮立刻就來了精神,把院牆推翻了一段,每人撿了兩塊磚回來,把雷紅柳團團圍住。
劉輝煌伸手要過來一塊磚,聲音發寒的對雷紅柳說道:“你哥哥以前是總捕,所以我們躲着你,你以爲我們真的是怕了你?現在雷風雷也難逃一劫,你要是乖乖跪下來,我還能發善心讓兄弟們下手輕一些。”
雷紅柳右手握緊了刀,然後左手擡起來,用拇指和食指虛捏着,朝着劉輝煌比劃了一下。
她說:“你也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