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言皺着眉看完一份文件之後，發現胡娜還站在自己的面前沒有離開，擡頭一看她正盯着自己，立刻下意識就問了一句，“你還沒走”
他又不傻，自然是知道胡娜對他的心思的，可是胡娜從來沒做過什麼逾越的事情和動作以及話語，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但她現在這樣一點不掩飾的看着他，這讓他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胡娜看着顧以言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差點就將自己心裏的那點小心思說出來了，幸好顧以言及時開口，她頓時如夢初醒，將快要蹦出口的話憋了回去，訕訕的笑了笑，“馬上走。”
當看到顧以言那副一秒都不想多看她一眼的表情時，內心有些受傷，卻不敢也不能表現出來。
這是一種陰暗的、晦澀的情愫。
再聯想到顧然和顧以言可以旁若無人的親近，可以自然而然的接觸，她心裏就酸泡泡直冒，差點沒把自己給酸死。
猛地一把拉開門，又一次和正要推門的顧然狹路相逢，於是乎，自然而然的對她臉色也不太好，直接蹬着小高跟就高昂着頭走開了。
嗬，小妞脾氣挺大。
顧然走進顧以言辦公室，將門關上之後，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語氣輕佻表情高傲，“愛妃，朕來看看你，工作做完了嗎”
顧以言笑，“什麼時候改換了風格以前不是愛看偶像劇”
顧然擺擺手，滿不在乎的回答道，“總要換換口味的，不然老看偶像劇也會看吐的，哎，對了，剛纔胡娜是怎麼了感覺我像是殺了她全家似的，那個眼神簡直能把我凍死”
她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吊兒郎當的樣子，順便還從面前的桌子上拿了一本雜誌裝模作樣。
顧以言沉思半響，煞有其事的點頭，“是，也許是你上輩子殺了她全家，你不記得了，她還記着，所以這輩子來找你討債來了。”
顧然：“”大總裁你這樣說冷笑話真的一點都不好笑好嗎
“行了，總感覺你一副幹了壞事的樣子，說，做什麼壞事了”顧以言收斂了微笑的神色，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
“也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你知道陳綿綿結過婚嗎”顧然漫不經心的翻着手裏的雜誌，旁敲側擊的想在顧以言這裏探一點消息。
“知道。”顧以言不假思索，陳綿綿剛來到公司應聘時，他是她的面試官，而陳綿綿當時的簡歷上，婚姻狀況寫的就是離異。
“那你知道陳綿綿的丈夫是誰嗎”
那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顧然雙手托腮，整個人的上半身撐在了桌子上，目光灼灼的看着顧以言，一臉急切。
“你問這個幹什麼”顧以言皺眉反問，他敢斷定，她之所以對陳綿綿的事情這麼感興趣，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之所以發生了什麼事，就要看顧然怎麼解釋了。
顧然見他已經有些不高興，也有些擔心他會誤會，立刻解釋道，“今天
我聽胡娜說陳綿綿離異，我挺好奇的，就想着也許你知道，所以就來問你一下。”
顧以言瞭然，再一次將頭埋在了文件裏，“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陳綿綿的前夫我也沒見過，誰知道是誰呢”
這話是實話，陳綿綿自從來了公司之後，每天按時上下班，也從不遲到早退，工作能力也強，可他從來沒見過她身邊有一個異性。
至於她的那個前夫，他沒見到過，況且這屬於員工的私事，他也無權過問。
“那好吧。”顧然有些失落的放下了手，頗有些懊惱的朝着沙發靠背上躺了下去，長嘆了一口氣，“你真不關心你的員工。”
顧以言輕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全公司這麼多的員工，我可關心不過來，要是有那閒工夫，不如想想看怎麼簽到大單子有用。”
顧然沉默了一會兒，悲哀的發現她居然也認爲顧以言這話說的挺在理的。
她從沙發上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裙角，“算了，找你你也什麼都不知道，我先走了，我去上班了，下班了來找我。”
“知道了。”顧以言見她已經沒有了再問下去的慾望，不由得覺得好笑，“別又一生氣就睡覺，睡着睡着就把一天混過去了，我可是要給你發工資的，不能白髮。”
顧然聽了之後直翻白眼，忍不住怒懟顧以言，“你都是一個總裁了你還跟你老婆討價還價，你還不樂意了你合作伙伴知道你這麼小氣嗎”
“不知道啊。”顧以言一臉無辜，兩眼直直看着顧然，手指翻飛，將鋼筆轉的溜圓，實話實說，“只是認識而已，而且，我跟他們，也不熟，還沒有到見一面就跟我回家的地步。”
顧然囧，感情顧以言還記着之前那件事呢
她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試圖轉移顧以言的注意力，“我上班，上班。”說完，逃一般跑出了顧以言的辦公室。
“怎麼了顧然，身後有狼啊跑這麼急。”顧然從辦公室裏逃出來之後，慌不擇路，一下就撞到了陳綿綿的身上，將她手裏的文件撞落了一地。
“哎，綿綿姐。”見到陳綿綿，顧然頓時兩眼放光，也顧不上什麼形象了，她將袖子一擼，蹲下身去幫着陳綿綿撿起被自己撞落的文件。
胡娜只是把玩着她的指甲，看着她們倆的動作，身體挪都沒有挪一下，冷眼旁觀着這一切。
顧然將紙張整理好之後，遞給了陳綿綿，連連道歉，“對不起啊綿綿姐，我剛纔太鬧騰了，給你添麻煩了。”
“沒關係。”陳綿綿接過她手裏的紙張，一臉溫柔如水的樣子，“下次小心點就好了，別再這麼冒失了。”
“嗯嗯。”顧然點點頭，對着陳綿綿揮揮手，“那我先走了。”她還要去商場給顧老爺子買禮物呢。
“去吧。”陳綿綿點頭，直到顧然的身影離開了她的視線範圍，才收回目光，將文件整理好，準備拿給顧以言過目。
耳邊忽然傳來一陣輕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