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片刻,雨水還是沒有要停的意思,齊諾空閒之餘見她目光一直在打量着自己,而且那表情好像是知道了什麼一樣?
許久之後,
婧娘一眼繼續鎖定齊諾的腰間,確認腰牌是自己見過的。她揚脣一勾,目光越發深沉起來。
“你是墨老爺家的兒媳婦齊諾吧?”
心底咯噔一跳,齊諾一下子無力的趴在了桌上。“啊~?您什麼時候知道的?”
婧娘掩脣輕笑,“其實在你拍我的時候,我就覺得你身上的腰牌好像在哪裏見過?現在仔細想來,那不正是墨府上的腰牌嗎?墨少夫人,你如此大費周章接近我,可是想與我說什麼?”
齊諾尷尬的哈哈笑得一臉無措,“我,我…。好了,我服您了。”頓了頓,齊諾一臉神祕兮兮湊到婧娘臉頰邊問:
“婧娘,你,其實是喜歡我公公的吧?”
婧娘臉以眼見的速度迅速躥紅,“你…你胡說什麼呢?”
“我可沒有胡說。那日我跟在公公身後去了你的茶樓。你雖與我公公相處融洽,相談甚歡,可你手上的手帕卻是緊緊不安的捏着。這是一種緊張的表現;
再者,你與我公公對話時,眼帶羞澀,臉頰稍粉;身體微微前傾,這種種表現可是與我當初同我相公相戀時纔有的羞澀很相似啊。”
頓了頓,又道:
“婧娘,你我同是女人,你雖未真心付過他人,但我明白你心裏其實是想有個人能真心待你。既然你心中都這般想了,那爲何不直接接受我公公呢?難道你覺得他會對你不好嗎?”
“不,不是…我沒有這般想過他。”婧娘眼中明顯因爲提及的人而愉悅了幾分。未等齊諾抓住,她又急忙解釋:
“齊諾,我並非不是不想付於墨老爺,只是因爲我從未出閣已經讓家中人成爲笑柄,家人待我親和,可我總覺得少了什麼?
自爹孃後,哥哥嫂嫂也相繼離開,侄兒雖孝敬我,可心中大多有世人指點的詬話不願誠心孝順。我不願嫁人,是怕重蹈孃親的覆轍,爹爹待孃親如何我們都知道。所以我想,若不能真心得一人,那還不如不嫁。”
齊諾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原來婧娘還是有那種小女兒家的心思,只想一心付給真心人呢。
“婧娘,人世不就是這樣嗎,真心相待,心疼你之人必有回報你的那天。你不接受別人的好,又怎麼會知道別人也曾想關心你呢?
就比如,我公公什麼啊的。”
婧娘瞥了眼一個勁兒推銷墨雲天的齊諾,略帶寵溺般的推了推齊諾的腦袋。
“你啊,年紀沒我大,心思卻是多得很吶。”
“誒呀,我這不是當媒人當得習慣了嘛!”
婧娘笑噴,眼中卻是一片憂鬱,她能聽出齊諾話中是想告訴自己墨老爺的意思,可是她何曾不想呢,在遇到墨老爺的時候,她就已經向人打聽過他的身份,他是東辰墨侯爺之父,墨家莊的莊主,受千人敬仰,連皇室都要忌憚三分。
而自己呢,就是一介區區的富賈之女,哪裏有這等身份去配他?
“婧娘?”
婧娘回神瞧了眼齊諾,不想再多言;齊諾自然看得出來,知曉的那一刻她也不問婧孃的事了。
兩人又恢復了坐着無話可談的氣氛。
見門外雨勢小了點,婧娘便想告辭齊諾回茶樓。出門時,齊諾向芸孃家討了把傘,兩人撐着一同離開。
一路上齊諾不敢多言,婧娘也是安靜的不像話。
這時,
走了許久的兩人中的齊諾,一眼看到了前方剛出墨雲樓的人,只見她嘴角突然狡詐似的一笑,手上的傘以眼見的速度瞬間,“咔”的一聲,全數斷了傘骨。
雨水嘩嘩垂打下來,
婧娘被嚇得“啊!”了一聲大叫出聲,齊諾也是故作緊張將婧娘護在自己懷中,裝作好像有人偷襲的樣子託着婧娘就走到墨雲樓的門口。
等到目標身旁時,她趁着慌亂將人一把狂塞到公公墨雲天的懷中。
…
婧娘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撲在了心念人的懷中?
“墨老爺?”
“婧娘?”墨雲天亦是如同她一般錯愕,見來人是婧娘,他手上的力度不免緊了緊她纖細的腰肢。
她怎麼會在這兒的?想了想,茶樓和墨雲樓只隔了兩條街,而且她剛纔是從後方來的,那必然是要經過墨雲樓了?
“墨老爺,你怎麼會在這裏?”沒有看清楚地方的婧娘急忙問了墨雲天,兩人因爲見到對方的錯愕而忘了雨水的擊打。
墨雲天笑笑,手上鬆開了婧孃的纖細。他讓身後的管家將雨傘打好,避免婧娘着了涼,甚至還在管家的錯愕下將自己的披風解下給婧娘披上。
管家錯愕,老爺可是除了夫人和少主,都沒有這般對誰好過呢?
婧娘沒顧得上聽墨雲天的回答,她迷糊着看了眼周圍雨中行走的人。咦?剛纔還在兒的齊諾去哪兒了?
“婧娘,你身上都溼了,怎麼會一個人過來,還是獨自不打傘?”
婧娘收回目光看了眼身邊的墨雲天,
“我?…我…”不行,萬一讓墨老爺知道是齊諾,那必定回去會責怪齊諾自作主張,何況他有沒有真意想與自己…
還說不定呢?
婧娘急忙喚了說辭:“沒有,我一人閒得慌就出來走走,沒想到途中卻下起了雨,就來不及找傘。”
身上的披風緊了緊,墨雲天一臉鐵青的望了眼婧娘背後的門後,縮頭縮腦的齊諾,故作看不到她似的將婧娘帶着離開了這裏。
婧娘回頭之餘看到門背後躲着的齊諾,卻見齊諾高興的對她做了個加油的手勢?她並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可看齊諾的表情就知道那是讓自己加把勁兒?
…
齊諾上到墨雲樓的三樓,在這兒的墨雲澤已經處理好一切,還把兒子給照顧得好好的,就等齊諾來領回家。
一進門,滿屋子的委屈充斥着齊諾的胸膛,她將墨雲澤氣呼呼塞進懷裏的糰子抱住,見兒子沒有吵鬧,也沒有哭哭,她開心的親親兒子的小臉。
“辰辰真乖!”看來墨雲澤哄的很好,兒子都不哭了呢?
“你去哪兒了?”墨雲澤鐵青着臉問道。“我去芸孃家了,順便去看一看哆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