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快穿之我是你媽 >第1章 墜落的童星1
    ……

    公共汽車猛地顛簸了一下。

    剛接收完劇情的姚容下意識握緊手機,卻意外點中屏幕,使得暫停的視頻再次播放。

    這個道歉視頻是昨天晚上八點上傳的。

    姚容凝視着許危衡。

    他一遍又一遍說着對不起。

    但不知道爲什麼,她看着他,彷彿看見一個絕望的靈魂,在一次又一次對她說——

    救救我。

    【叮,劇情已傳送完畢,任務:拯救許危衡,讓他感受到幸福】

    【系統檢測到許危衡的自毀值爲95,請宿主儘快行動】

    公共汽車還在繼續行駛。

    它的最終目的地,是許危衡所在的a市。

    姚容低頭看了眼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才能到站,她往後倚了倚,開始思索現在的情況。

    自從離婚後,原身就回到了d市老家,一個貧困的小縣城。

    在許父再婚前,他曾經給原身打過一通電話。

    電話裏,許父警告原身不要上門去打擾他的新生活,他的新妻子會不高興,而且原身這個母親會讓許危衡感到自卑。他是許危衡的親生父親,做這一切都是爲了孩子好。

    隨後,許父又向她承諾,他能給許危衡提供最好的生活、最好的教育。

    一番敲打之後,許父掛斷了電話。

    後來,原身還是去了趟a市,卻發現許家人搬走了,許父也換了個工作。

    她找不到許家人,見不到許危衡,這麼多年來,只有許父每年發過來的幾張許危衡的照片,能讓她聊以慰藉。

    前段時間,她發現許危衡當了明星,就一直在關注他的情況。

    昨天晚上,她第一時間就看到了許危衡的道歉直播。

    於是她沒有任何猶豫,就收拾了行李,從d市趕來了a市。

    但是——

    她其實並不清楚許危衡住在哪裏。

    姚容將屏幕裂了好幾條縫的手機收進外套口袋,在裝得鼓鼓脹脹的帆布袋裏翻找一通,找到一根皮筋,先將頭髮紮了起來。

    她又往紙巾裏倒了點水,用來擦拭臉上早已乾透的淚痕。

    簡單收拾一番,姚容看起來總算沒有那麼狼狽。

    等公共汽車到站,姚容提着帆布包走下車,擡頭看着周遭的車水馬龍。

    這座城市的現代化氣息太過濃厚,她站在這裏,有幾分格格不入。

    姚容張望片刻,斜前方正好有一家網吧。

    她疾步走了過去,讓網管給自己上了一小時的機子。

    利用電腦,姚容輕鬆侵入許危衡的經紀公司,在裏面找到了許危衡的住處地址、電話號碼。

    將這些信息一一記下,姚容不再耽擱,拎着行李重新走迴路邊,招手打了輛出租車:“司機,去富源小區。”

    二十分鐘後,姚容抵達目的地。

    她在附近的小飯館打包了兩份香芋蒸餃和一碗白粥,又隨便買了幾樣配菜。

    出門時瞧見路邊有人正在炸小魚乾,姚容又買了一份小魚乾,這才提着買好的東西走向許危衡住的公寓樓。

    臨近公寓樓時,姚容腳步微微一頓,眉心蹙起。

    花壇後、樹後、車裏,這幾個地方全部都藏有人。

    不用想也知道是在盯着許危衡的狗仔。

    姚容仰起頭,看了眼九樓的某間公寓。

    那裏窗簾緊閉,密不透光。

    她沒有上前趕走狗仔,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去看看許危衡的情況。

    95的自毀值太高了,這意味着許危衡隨時都有可能陷入崩潰。

    當姚容走進樓梯時,不少狗仔掃了她一眼,又漫不經心挪開,沒有在意,鏡頭依舊懟準了九樓,許危衡所在的那間公寓。

    兩分鐘後,姚容來到門口。

    她擡手敲門,動作不輕不重。

    但她敲了很久,屋裏始終沒有傳來動靜。

    姚容試着給許危衡打了通電話,沒人接。

    又發了短信,依舊無人回覆。

    在直接撬鎖和找人開門這兩個選項裏,姚容正準備選擇第一個,突然靈光一閃,蹲下身,在地毯背面左上角的地方摸了摸,果然摸到鑰匙形狀的突出。

    這個存鑰匙的方法,是姚容一直在做的,在許危衡小時候,她曾經跟許危衡說過這件事。

    剛剛姚容只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態去摸,沒想到……

    還真找到了。

    她垂下眼,用別在鑰匙扣上的小刀劃開縫住鑰匙的那層布,順利取到鑰匙。

    一打開門,濃郁的酒氣撲面而來。

    不大的公寓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連一縷月色都沒透進來。

    姚容開了最暗的壁燈。

    藉着微弱的光線,她看清了屋內滿地的空啤酒罐子。

    這是喝了多少酒啊。

    在沙發上沒看到人,姚容直接進了臥室。

    但奇怪的是,臥室居然也沒人。

    她退回客廳時,右腳不小心踢到地上的啤酒罐子。

    “刺啦”的聲音在黑夜裏格外嘈雜。

    沙發與牆壁之間留出的空隙裏,似乎有什麼東西突然動了動。

    姚容邁過啤酒罐子,走向沙發角落。

    果然,許危衡躲在了這裏。

    他癱坐在地上,雙腿屈起,雙手環住自己的膝蓋,一米八的大個子幾乎縮成了小小一團。

    這是極其防備,沒有安全感的姿勢。

    姚容蹲下身子,仔細打量着許危衡瘦削的臉龐。

    他還穿着昨晚直播時穿的那套衣服。

    臉上的妝花了大半,眼尾有大片黑色暈開。

    眉頭緊緊蹙起,脣角也繃得極緊,彷彿哪怕在夢裏也不得片刻安寧。

    “這角落裏,怎麼藏了只喝醉的大花貓啊。”

    姚容摸了摸許危衡的頭,將夜宵放到桌子上,空着手回到許危衡面前,彎下腰,將許危衡抱了起來。

    其實姚容能看出來許危衡很輕。

    但直到她毫不費勁地將他抱起,姚容才清楚他到底有多瘦。

    把許危衡輕輕放到沙發上,姚容回屋裏給他拿了牀被子蓋上。

    做好這件事,她在沒有拉開窗簾的前提下,小心翼翼開了窗通風,散去屋裏的酒氣,又將滿地的酒罐子都收拾乾淨。

    隨後,姚容走進浴室,拿了卸妝水和卸妝棉,幫許危衡卸妝。

    他不知道到底有多久沒有安睡過,明明她的動作不算輕,但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被吵醒。

    這一覺,許危衡睡到了第二天清晨。

    他睜開眼睛,意識漸漸回籠。

    許危衡右手撐着額頭,掀開身上的被子坐起來,看着煥然一新的客廳,有些茫然。

    如果他的記憶沒出錯,他昨天應該喝了一天的酒,家裏怎麼會這麼幹淨。

    低頭一看,那套滿是酒氣的衛衣也被換成了舒適的棉質睡衣。

    有他公寓鑰匙的只有助理和經紀人,但是他那位經紀人,不剝削他就已經是仁慈。

    看來是助理乾的。

    許危衡皺起眉,不僅沒有感動,反而有種私人領地被冒犯的惱怒與暴躁。

    他什麼時候說過要讓人來照顧他了!

    自作主張。

    就在這時,廚房裏飄來一陣香味。

    長時間沒有進食的胃被這股味道刺激,開始隱隱作痛。

    許危衡的肚子不受控制地響了起來。

    許危衡站起身,沉着臉,大步向廚房走去,用力拉開了半掩的廚房門——

    與端着一碗麪條的姚容四目相對。

    透過麪條氤氳而上的霧氣,許危衡打量着姚容,驚疑不定。

    這個中年女人是誰。

    爲什麼他覺得她看上去格外面善,而且還透着幾分熟悉。

    可細想之下,許危衡又非常肯定,他記憶裏從未出現過這樣一個人。

    但是……她看着他的目光卻很奇怪,帶着一種能讓他瞬間平靜下來的安撫與通透,又有一種讓他鼻尖酸楚的溫柔與平和。

    被這樣的目光注視着,許危衡臉色緩和下來。

    他揉着宿醉後刺痛的頭,一邊向外走去,一邊隨口問道:“你是家政?”

    “不是。”

    “不是!?”許危衡詫異,心中升起警惕,轉過半邊身子盯住她。

    姚容看向他的目光依舊從容溫和。

    “危衡,我是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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