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男保姆的奇遇 >第3章
    慶梅芳倒“吞兒”聲笑了:“好了好了,我的半噸閨女!你給誰去過生日是男同學還是女同學”這探詢,是準備讓步了。

    “當然是女同學了!就是那個你叫作洋娃娃的錢莊兒,民政局長家的千金,咋啦路子不正!”蜓蜓收起眼淚,放出刁蠻。

    “那好,你去可以,不過得在10點以前回來。”

    “回不來呢”

    “回不來以後永遠不準出門!”

    “那你還是把我鎖起來好,我全當革命者住進了法西斯的集中營!——隨時準備跳窗戶翻牆當逃犯!”

    “量你也沒恁大本事!”

    “用不了多大本事。窗戶離地不就一丈多高嗎咱家有的是尼龍繩子,沒繩子也不怕,牀單、被罩、窗簾,哪樣撕開扭巴扭巴拴住腰就能跳下去!”

    “我明天就讓人來裝窗網!”

    “那我今晚就不回來了!”

    “那你趁早就別出去了!”

    “不讓出去也不行啊,今晚不是還沒安窗網哩嗎”

    慶梅芳嘣嘴沉吟一下,只好投降:“好好好,我的小祖宗!11點以前回來總可以吧”

    “嗯……我可以答覆,但估計11點前你們也回不來。”說罷伸出手歪起頭:“拿來。”

    “什麼”

    “給同學過生日,總不能倆肩膀頭擡個嘴吧”

    慶梅芳不情願的從錢包裏掏出張50元的票子拍在女兒手中,要上樓去。

    “哎——掌櫃的慢着!就這幾百毛錢哪打發叫化子呢吧還不夠我打的喝冷飲的,老摳兒!”

    慶梅芳大概急着上樓辦事,顧不得再糾纏,又從手袋裏抽出同樣的一張票子扔在茶几上。蜓蜓做個鬼臉兒,收起錢,到餐桌邊大喫大嚼起來。韓放在一邊看着心裏直樂:這母女倆!打起嘴仗來,簡直像是相聲表演。

    喫過飯,韓放回到自己的住室,打開慶梅芳剛纔扔給自己的塑料袋一看,是一件蛋青色的麻紗襯衣和一條淡黃格子涼爽尼的西褲,心裏說:“這就是給我這個保鏢發的行頭了。看來這女人的眼光還不錯。”但當低頭看見自己腳上斷了帶兒的塑膠涼鞋,只好無奈地笑了。

    整八點,韓放隨慶梅芳出了門。他們打的到市中心去。路上,慶梅芳問韓放:“會玩兒車嗎”

    韓放搖頭。

    “以後找人教你學開車。”停停,又補上一句:“假如你能在這個家常幹下去的話。”過一會兒,才透出心事:“家裏沒車不方便。騎摩托又怕不安全。”

    他們拐過幾條街,停在一個“梅林麪包房”門口。麪包房內燈火輝煌,正在營業。慶梅芳說:“這是我做的一個小生意。”韓放隨她進去,兩個站櫃檯的姑娘爭着同老闆打招呼。韓放看這門面房裝修得很雅緻,麪包糕點的種類卻不多,光顧的人只有一兩個,顯得有點冷清。一個五十來歲的瘦高個兒男人急忙迎上來說:“梅芳,今兒黑得抓緊將那件事辦了。”

    “就是去辦那件事的。”慶梅芳答應着問:“大哥,材料整好了嗎”

    “我寫不成,只是把事兒記記。”瘦男人從櫃檯後邊桌子抽屜裏取出一沓紙交給慶梅芳,慶梅芳略翻一下,皺皺眉頭轉身要走:“我再找人整吧。”

    瘦男人叫住她:“哎,你不帶點兒東西去裏邊有剛做好的禮品蛋糕。”

    “用不着。”慶梅芳走出房門對瘦男人又似對韓放說:“他們請我赴宴跳舞,我帶哪門子禮物!”

    慶梅芳帶韓放來到了市裏一家集住宿、餐飲、娛樂爲一體的豪華賓館——溫馨港灣。走進二樓的舞廳,還沒等同遠遠近近的男男女女打過招呼,慶梅芳就被一個白嫩肥胖的中年男人拉進了一個包廂。韓放不敢進去,就守候在門外。趁這空閒,他想起了心事。他看出慶梅芳在市裏是個舉足輕重而又很活躍的角色,卻又猜測不透她到底是哪路神仙。當官的嗎不像,當官的沒有這樣隨意瀟灑,也沒有(不敢有)這麼大的消費氣派。企業家嗎也不像。除了那間小小的麪包房之外,好像沒聽說過她家還有別的生意。單是她麪包房的收入恐怕不足以供她這麼體面地享樂;再說一個小企業家在這麼大的場合裏還挺不起腰桿來,還不可能被那麼多人恭維尊敬。事業家嗎更不像。從她身上找不到多少文人氣質和學者的高雅來……她倒像個官夫人,闊太太。可自稱單身女人,說明又沒有丈夫……理不出個頭緒。

    慶梅芳已和那胖男人嘀咕一陣走了出來,兩個中年男子同時迎過來邀請她跳舞,她倒笑着拒絕了:“過會兒跳吧。我得先帶我這‘小表弟’跳一曲。”說着拉起韓放的手。韓放怔了怔,連忙抽出手推辭:“不中不中,我不會……”他詫異自己何時成了人家的“表弟”。

    “真不會還是假不會當過中學教師,不信不會跳舞!”見韓放一個勁兒擺着手說不會,慶梅芳有點不高興了:“不會就學嘛!來,我給你辦班,先從最簡單的三步學起!”

    在慶梅芳的逼迫下,韓放只好按她的要求動作着。練了一陣,胖子走過來說:“梅芳,中啦,令表弟既然以後常住在家裏,還怕沒時間對他培訓餐廳裏酒菜早擺好了,中院裏兩個庭長也到了,別讓人家等急了。”

    韓放極不自然地被胖子拉坐在餐桌旁,他幾乎沒動筷子,只象徵性地端了端酒杯。他只是留心聽慶梅芳與胖經理同中級法院的兩個庭長的講話,濛濛朧朧地聽出來他們是在說一場官司。

    這晚慶梅芳和韓放十一點十分到家,果然蜓蜓還沒蹤影。慶梅芳氣得將手袋一摔多遠,罵道:“這個小惹禍精!”忍了忍氣,對韓放吩咐:“往後你給我盯緊她,一定不准她出門,也不許她那些流氓朋友進家!”

    韓放淡然一笑,心裏說:“你還管不了她哩,我一個傭人敢限制小主人的自由”但這話又不敢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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