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他逼着我抱他金大腿 >第二十三章 死了就死了唄
    再傻的人也看得出,沈非念今天不報此仇絕不罷休,誰會在此時站出來當出頭鳥?

    換作往日沈非念就直接用催眠術讓造事者認罪了,可恨的是今日這場大火薰傷了她的眼睛,要完全恢復起碼得等個十來日。

    她忍不了那麼久。

    所以沈非念決定,今日蛇打七寸。

    “聽說京兆尹府的鄧大人秉公執法,剛正不阿,更是斷案如神,今夜我們府上出了這麼大的事,險些害了兩條人命,父親覺得,可要去報官?”

    沈昌德眉頭皺起,京兆尹鄧石文是陛下心腹,是個孤臣。

    他不與任何京中權貴親密來往,又掌京中大小事物,他這樣的人若真的徹查縱火之事,沈家那點上不得檯面的醃臢事怕是要一點不剩地抖露出去,沈昌德的面子裏子也要一起丟盡。

    而且說不得還會被人心之人利用,在朝上參他一本。

    沈昌德思及此處當即說道:“不過是家事,何需勞煩鄧大人,既然三房已經認了罪,再查出幕後主使之人便是。”

    “也對,既然父親這麼說,我也不好深夜驚擾鄧大人。”沈非念並非真的要報官,她只是用京兆尹的名號壓住沈昌德,迫使他不能阻止自己做接下來的事。

    沈非念緩慢踱步,停在二夫人跟前:“那主使之人不止要讓三夫人放火,還給了她硝石粉,可謂是不將我埋身火海絕不罷休,我實在疑惑到底是誰這麼恨我。”

    二夫人暗裏握了下拳,笑說道:“那七姑娘可有什麼眉目了?”

    “有呀。”沈非念笑。

    “什麼?”二夫人驚。

    “帶上來。”沈非念喚了一聲。

    織巧押着個婆子進來,推搡着她跪下。

    “二夫人,認得她麼?”沈非念一把擡起那婆子的下巴,衝着二夫人。

    二夫人牙關闔緊,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難看:“七姑娘這是何意?”

    “方纔我路過您房間時,見着這位李嬤嬤急匆匆趕來,在您房間呆了小片刻,又慌慌張張地離開,我想着,這位李嬤嬤一直是您身邊伺候的,怎能做出這等趁亂偷您房中財物的事情來呢?您知道了得多傷心呀?便將她扣下了,好交給您發落,結果,您猜怎麼着?”

    二夫人亂了方寸,說話也有些不利索了:“怎……怎麼了?”

    “我竟從她身上搜出了硝石粉誒!”沈非念滿臉都是誇張驚奇的神色,好像她發現了多麼了不得的事情一樣。

    二夫人張了張嘴,說不出話。

    沈非念眼中涌動着瘋狂的殺意,嗜血地笑看着二夫人:“二夫人,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要放火燒死我的人,是你嗎?”

    “怎麼會!”二夫人矢口否認,“我怎麼做這種殺人放火的事?”

    “那可不好說,李嬤嬤,你來說說,是二夫人指使你的嗎?”沈非念單刀直入不帶半點拐彎的。

    李嬤嬤死咬牙關低着頭,不看沈非念也不看二夫人。

    “看來李嬤嬤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我今日用用家法,父親不會介意吧?”沈非念問道。

    沈昌德還沒說什麼,沈非念已經着人拿了長凳和木板過來。

    沒過多久,屋子裏就響起了李嬤嬤不堪受痛的慘烈呼叫聲,不多時便是綻皮滴血,地上積了一灘。

    她一把老骨頭,眼看着就要折在沈非念手裏。

    二夫人越看越不忍心,忍了又忍,到底忍不住還是求情:“七姑娘,李嬤嬤年紀大了,這般打下去怕是要出人命的。”

    “那就打死好了,殘害主上的下人,放到京兆尹也是被判斬首之刑的。”沈非念滿不在乎地擺弄着指甲。

    二夫人委實沒料到沈非念這麼狠的心腸,這麼毒的手段,眼見着李嬤嬤就要被活活打死,她衝上去攔住下人:“住手!”

    沈非念擡眉:“二夫人這是在做什麼?袒護肇事者?”

    “七姑娘,你有話問便是,何必要傷人性命!”二夫人抱住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李嬤嬤,壓低了聲音說道。

    好一個主僕情深。

    如果沈非念沒有看到二夫人在身後給李嬤嬤說耳語,她險些都要信了。

    果然李嬤嬤靠在二夫人懷裏,斷斷續續地說道:“與夫人無關,是老奴看你這個賤種不順眼,所以想殺了你,都是老奴做的!”

    二夫人趕緊痛心疾首:“李嬤嬤,你糊塗啊!”

    沈非念冷眼看她們這一唱一和地作戲,掀脣冷笑,李嬤嬤的鬼話誰都知道是假的。

    單憑支開她院子裏所有的下人,只准備燒死自己和織巧這一點,就是李嬤嬤一個婆子做不到的。

    李嬤嬤是二夫人身邊的老人,自孃家起就跟在她身邊照顧她的起居,葉氏嫁到沈府後,她也跟了過來。

    她是二夫人最貼身,最信任,最看重的得力臂膀。

    她知道二夫人無數的醜事。

    同樣,這樣的人也是最忠心的,她未必會供出二夫人,沈非念非常清楚這一點。

    她只是走個過場般地問:“李嬤嬤你是二夫人身邊的老人了,你今日所行之事,二夫人當真毫不知情?”

    二夫人哭天搶地:“老爺,老爺,方纔我還和你在一起,我哪裏會做下這種惡事,老爺你要爲我作主啊!”

    沈非念扭頭看向沈昌德,她眼中決絕的狠色和殘忍的笑意,都讓沈昌德想到了一個人。

    一個讓他至今提起都會心有餘悸,從夢中驚醒的人。

    幾乎是下意識的,沈昌德在一瞬間憎恨沈非念沒有死在今晚的大火裏。

    所以他毫不猶豫地說道:“不錯,葉氏剛纔的確與我在房中,你雖險遭不測,卻也不要血口噴人。主謀既已伏罪,此事便了結了吧。”

    沈非念居然一點也不意外,沈昌德這個老匹夫會這麼說呢。

    沈非念笑說道:“既然二夫人不知情,硝石粉又怎會在她房中?難不成,是李嬤嬤你要陷害二夫人?唉呀,好個惡僕。”

    “你胡說——!”李嬤嬤像是被沈非念氣到了一般,話說一半,竟活生生被她氣死,徹底嚥了氣,死在了二夫人懷裏。

    這下好了,死無對證了。

    二夫人搖了幾下李嬤嬤的身子,哭得撕心裂肺宛如死了親媽——這傷心大概有八分是真的。

    沈非念,面不改色,無動於衷。

    甚至有點兒痛快。

    死了就死了唄,反正她今晚是做好了準備要殺人的。

    她不理會二夫人此刻嚎得有多慘絕人寰,哭得有多傷心欲絕,只漠然說道:“李嬤嬤雖死了,但二夫人你管教下人不善,也是事實吧?”

    二夫人擡起涕淚滿面的臉,狠聲道:“你還要怎麼樣?也要逼死我你才如意嗎!”

    “連個下人都管教不好,想來管理這麼大一家子的家產更是一塌糊塗。”沈非念說。

    “你想做什麼?”二夫人隱約有不好的預感。

    “按大乾律,女子陪嫁財物在其過世後,由其子女繼承,夫家無論是誰,均無資格過問……”沈非念轉眸看向沈昌德,“哪怕是她的夫君。”

    二夫人滯住,連哭喪都忘了。

    “兩天之內,我希望二夫人你整理好我母親的全部陪嫁事物,交還給我。”

    “這……這……”二夫人慌了神,看向沈昌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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