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他逼着我抱他金大腿 >第三十章 論求生欲的重要性
    沈非念反覆斟酌用詞,總感覺怎麼說都有些唐突,但又不想放過這樣的機會。

    思來想去,她試探着說:“我新制了一身衣裳,但總覺得無論誰穿着都有些撐不起,便想到了宮中的淑嬪娘娘。聽聞娘娘仙人之姿,若我的衣服能爲娘娘增添半分光彩,亦是我的福份。”

    孫聽月一聽就笑了:“你讓我幫忙,就是讓我給我姐送東西啊?早說啊,小事一樁!”

    “可你還不知道我要送給娘娘的是什麼樣式的衣裳。”沈非念說道,“便不擔心麼?”

    “你拿來了我自然會先過目看一看,而且,我看你爲人謹慎,不像個會出錯的人,所以你就放心吧。”

    她這麼赤誠,沈非念都不忍心再搞彎彎繞繞了。

    便坦白說道:“其實是因爲淑嬪娘娘貌美,又深得陛下喜歡,我想着,如果娘娘都穿過我鋪子裏的衣服了,以後會有更多的人來買。”

    “對哦,那我更得送了。”孫聽月卻說,“這樣,正好呢,過幾日是我姐的生辰,陛下要給她辦個宴席,我也要進宮給她賀壽去,若是衣裳合適,我就在那天給她帶去,你再給配一套首飾,首飾的錢我來出。我看宮裏的那些行頭,我姐姐也早就膩了,你就再給她弄一個像你這蝴蝶一樣的玩意兒,她肯定喜歡。”

    沈非念聽着她好心安排的這一切,眨了下眼睛,詫異地問:“你不生氣嗎?”

    “這有什麼好氣的,你生氣的點好奇怪哦。”

    沈非念內心大呼:這是什麼小天使!

    兩個小姑娘笑鬧成一團,不遠處的沈之楹看得心頭窩火。

    她與葉氏本是作好打算,今日她將青鳥髮簪帶出來,讓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康寶樓出的首飾,沈非念以後就別想再賣了。

    而且這青鳥髮簪極是好看,二夫人很有信心可以風靡京城。

    不成想,沈非念居然還留了一手?

    沈非念也回頭望去,正好與沈之楹對視。

    她和葉氏不會真的以爲,自己不知道她們會收賣柒珍閣的師傅當奸細吧?

    不會真的以爲,自己要出的是那個青鳥髮簪吧?

    不會真的以爲,自己被他們坑了那麼多次,還毫無準備吧?

    聽說葉氏篤定了這青鳥髮簪會大賣,所以備了不少貨,等着賺大錢呢。

    到時候可千萬別哭死哦。

    沈非念在這場詩會里遊刃有餘,不管是哪家的千金,她遇上了總是能聊幾句,聊的話頭也能恰如其分地正中她們的喜好。

    她來之前做過不少功課,這些人都是她以後的潛在客戶,她自然要提前維護好關係。

    詩會散場後,孫聽月約沈非念過幾天再聚,沈非念自是應好。

    等人羣散盡,沈非念轉身就去了淵王府,找寒川出來喝酒。

    兩人找個巷子裏安靜的小攤上,要了一瓶酒一碟花生米,寒川要嫌棄死了:“你現在好說也是個掌櫃的,就請我喫這啊?”

    “我被鬧了一天了,腦瓜子嗡嗡的,就想找個清靜點兒的地方坐坐,你就湊合着吧。”沈非念抿了一小口酒。

    “找我啥事啊?”寒川往嘴裏扔着花生。

    “吏部尚書孫府孫聽月,此人可信麼?”沈非念總覺得,今日孫聽月太熱情了。

    “如果你是真正的沈家人,那她不可信,但你是沈非念,她便是十分可信的。”

    寒川樂道,“你們府上那位大夫人的父親,曾經就是吏部尚書,沈昌德當年娶你們大夫人的時候,他還不是宰相呢,只是個侍郎,這娶了吏部尚書的女兒作夫人,他官位又升了幾級,大夫人可謂是他平步青雲的踏腳石——就跟你娘一樣。”

    “沈昌德,一個將喫軟飯進行到底的狗東西。”沈非念鄙視,“然後呢?”

    “然後孫家在朝中的嫡系彈劾了大夫人的父親,陛下將他罷了官,一度險些牽連到沈昌德,接着又升任瞭如今的孫聽月的父親爲吏部尚書,所以你說,沈家的人,或者說大夫人一脈是不是跟孫家挺過不去的?”

    “難怪沈昌德如今對大夫人愛搭不理百般瞧不起的樣子,原是大夫人的孃家已經不能幫到他什麼了。他自己也混出了頭,所以看不上大夫人這糟糠之妻了。”

    “是的咯,你們大夫人原也不是張家嫡女,只是個偏房所出。想想也是,以當初吏部尚書的權勢,怎麼可能將嫡長女嫁給當時只是侍郎的沈昌德?不過即便是偏房所出的女兒,也幫了沈昌德不少。”

    沈非念想起平日裏大夫人時常上不得檯面的小家子氣性,以前還不是很能理解,今日倒是全都解惑了。

    大概也正是因爲大夫人孃家倒臺,所以沈之楹纔要削尖了腦袋進宮吧?不然以沈昌德那等薄情寡恩的性子,估計也不會多看重沈之楹。

    沈非念又抿了一口酒:“這般說來,孫聽月還真有可能故意幫我,她的目的是挑拔沈家內鬥?”

    “有這可能,但我覺得吧,孫聽月估計沒想那麼多,她就是單純地跟沈之楹過不去。”寒川笑道,“孫聽月沒那腦子,她姐姐淑嬪還差不多。”

    沈非念拍了寒川胳膊一下,不許他這麼笑話人家。

    “誒我說,沈姑娘,你怎麼找我不找我們家爺啊,這些事兒我們爺比我清楚多了。”

    “你們爺是貴人,我哪兒敢芝麻綠豆大點事兒都去煩這位祖宗啊?你是不知道他拉着個臉的時候有多可怕。”

    “多可怕?”

    “比牛頭馬面黑白無常還可怕,呵,人牛頭馬面只是索命,你們爺不一樣,你們爺連魂兒都能給勾走,明明冷着一張臉,但偏生那張臉生得顛倒衆生的,我要是一個沒把持住動了色心犯了色戒,對你們爺有了不軌之舉怎麼辦……唉呀王爺你怎麼在這兒?”

    顧執淵聽着她半段話的時候,垮起個批臉,想看看她這沒良心的要如何罵自己。

    然後聽到後半段話的時候,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眉心都擰緊,滿頭的問號。

    寒川笑到瘋狂捶桌子。

    沈非念:你笑個屁啦你笑,有事沒事就給我下套你是想害死我嗎你?

    要不是我機智察覺到顧執淵來了,果斷改了口風,我今兒就橫屍當場暴斃街頭了!

    還有顧執淵,你假假也是個大反派,高冷,高貴,高不可攀,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偷偷摸摸聽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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