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他逼着我抱他金大腿 >第七十九章 輕如羽毛的一個吻
    沈非念這個人,酒量不行。

    酒沒喝幾口,人就先醉了。

    但幸好她酒品不錯,醉了不吵也不鬧,更沒有吐得昏天暗地,只是倒在顧執淵肩上,指着天上的星星說胡話。

    說胡話時的聲音軟軟的,帶着醉酒的嬌憨:“你說,天上哪一顆星是地球啊?”

    “星象之說裏,似乎沒有這顆星。”

    “那是你們技術不行,觀測不到那顆藍色的星球,我跟你說哦,那顆星星可漂亮了,像一顆美麗的藍寶石。”

    她蔥尖般的手指指着天空,然後又軟軟垂下,耷拉在顧執淵膝蓋上。

    腦袋也順勢枕了過去。

    以前哦,因爲天賦異稟,沈非念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替人審問重大犯人,或者操控他人,當然了,比這更離譜的事情她也做過,還做過不少,她沒得選嘛。

    正因如此,她見過各式各樣的醜陋,這種東西見多了,很難不心理變態的嘛。

    她沒有進化成一個瘋狂殺人魔,已經很不容易了,她對自己很寬容的,從不多做過於苛刻的要求。

    “你今天晚上一直沒提到宋姝,爲什麼?”顧執淵問道。

    如果是以前,如果不是今晚月色太美,如果不是沈非念喝得暈乎乎的,那麼她的回答應該是:先讓她蹦躂幾天,待我秋後找她算帳。

    可今晚月色這麼美,美得似乎不應該有謊言的存在。

    所以沈非念說,“因爲你肯定不會對她動手的嘛,而且也未必會讓我動手,你都能爲了另外的事,放縱沈昌德送她入宮了,想來她有更大的價值,我就不要自討沒趣了。”

    小小的促狹過後,她就已經回到了原本的身份。

    她這人沒什麼別的長處,但有一點,那就是非常有逼數,在顧執淵這裏能佔幾分便宜算得極爲清楚,絕不做不知分寸的事,挑戰顧執淵的底線。

    但這樣的分寸感反而讓顧執淵難過,其實她大可再肆意妄爲一些的,別離自己那麼遠,就像剛纔那樣,自己其實……挺喜歡的。

    顧執淵無聲地嘆氣,耐心地說,“她的確有價值,但她的價值遠不及你的安危,所以,你可以對我說,殺了她。”

    沈非念動了下腦袋:“真的嗎?”

    “真的。”

    “那也不要殺她。”

    “爲什麼?”

    “她現在是皇帝的妃子,你非要去殺一個天子枕邊的人,還師出無名,勢必要跟皇帝鬧得水火不容的,何必呢?”

    “你在爲我考慮?”

    “算是吧,誰叫你是我的金大腿呢,你要是出事了,我這腿部掛件也得摔個稀碎啊。”沈非念說着自己都笑了,還順手拍了下顧執淵的大腿。

    顧執淵望天笑了下,笑她想得太多,但內心卻抑不住歡喜。

    不急,宋姝的命,早晚會給你取來的。

    “顧執淵,你這麼厲害,沈昌德在你面前連頭都擡不起來,皇帝的妃子你也敢動手,那你爲什麼不乾脆把沈家直接滅了?”沈非念嘟囔着問。

    顧執淵的大手撫過她香軟的發,輕聲說:“有一些人活着,比死了更有用處。”

    “這樣啊,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弄死他們?”

    “雖然他活着很有用,但你若真能將他們逼上死路,我倒也不反對。”

    “你這個人好矛盾啊。”

    “只不過是有一些事,我不方便做而已。”

    “嚯,又拿我當槍唄?”

    “沒有,只是無論你想做什麼,都儘可去做。”

    “我要是說,我想當皇商了呢?”

    “帝位?也不是不行。”他將“皇商”聽成了“皇上”。

    “……”

    沈非念一下子嚇醒了,坐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顧執淵你是不是瘋了?”

    “我瘋的時候挺多,但此刻是清醒的。”

    顧執淵笑看着她,她面頰緋紅,丹脣水潤,睜大的眼睛圓溜溜的,像個軟乎乎的糯米糰子,看上去怪可愛的,想一口喫掉。

    只是她脖子和臉上的傷口過於刺眼。

    雖然上了藥,但傷口沒那麼快完全癒合,仍然泛着紅色。

    顧執淵伸手撫過她頸上的傷口,想象着當時的沈非念該有多絕望,也想象着她當時是如何憑着機智和勇敢,殺出生路。

    他爲這樣聰慧勇敢的沈非念驕傲,也爲自己的思慮不周萬分歉疚。

    他掌心的溫度微涼,撫上沈非唸的肌膚有種怪異的舒適感,指尖劃過傷口時,反覆摩挲。

    然後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勾着她細長的頸,俯身而下,極輕的一個吻,輕得像羽毛般,落在她臉上,吻過她側臉的紅痕。

    溫涼柔軟的觸感,讓她怔住半晌不能動彈,甚至忘了呼吸。

    也不是什麼情竇初開的懷春少女,但心中老鹿仍然險些撞死了去。

    看來經不起美人計的也不只是顧執淵,自己也沒好到哪裏去。

    ……

    “沈之楹說的那個換臉的方子,的確是真的。”沈非念院子裏,沈瀾弦大咧咧地躺在銀杏樹下,佔了沈非念平時葛優癱的位置。

    “也的確是大盛朝的祕方?”沈非念雖眼饞自己的躺椅,但有求於沈瀾弦,她忍了!

    “嗯,這方子便是在大盛朝也沒幾個人知道,沈棋能找到這玩意兒給沈之楹,嘖,必有蹊蹺啊。”沈瀾弦昂着腦袋看沈非念:“你讓淵王爺去查了嗎?”

    “應該在查了吧。”提到顧執淵,沈非念忽然心虛,但她又想到了什麼,“既然是大盛朝的祕術,知道的人不多,你又是如何曉得的,上次空歡喜你也知道。”

    “切,就猜到你會問這個,沈非念你說你這人,我幫你你還懷疑我,你有沒有良心?”

    “我覺得我的疑惑挺正常的,這跟良不良心的有什麼關係?”

    沈瀾弦撇了下嘴角,扔了本破破爛爛的書給沈非念:“我還沒被接進宰相府之前,我娘送我去一個醫館當學徒,那醫館的老師傅給了我這冊子,上面記載着各種奇奇怪怪的方子,我一開始還以爲是什麼江湖遊方騙錢的,沒成想居然還真有。”

    沈非念將信將疑地翻了兩頁看,果然翻到了換臉的那張方子,叫竊顏術。

    這名兒……倒是取得既好聽又貼切,就是這換臉之術,殘忍至極,要在對方意識清醒時,生剝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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