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纔算不快,我們認識十年了。”人生還有幾個十年可以蹉跎?
就這一個浪費了,他都心疼後悔。所以不想以後留更多的遺憾,速戰速決纔是上策。
蘇陌白見勸不動,一邊感慨他是在拿命結婚,一邊討了伴郎的美差,還順便把九棠的伴郎一職也要了去,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他走沒多久,從襄城回來的秦歌前來報到。說了一些在當地的所查到的消息,跟昨天彙報的內容差不多。蕭墨寒看他手還吊着石膏,便問了問他的情況。
秦歌說:“沒事,本來昨天這東西就可以拆了的。”
“那你等一下去找白九棠。”蕭墨寒見他已無恙,當即又佈置了一個任務下去,“拆了石膏後,你馬上回公司,安排宣傳部,把這東西發出去。”
拉開茶几的抽屜,他拿出一張訂婚請柬。
大紅的喜字,金色鑲邊,差點亮瞎了秦歌的狗眼:“這……”
打開一看,裏面赫然寫着新郎:蕭墨寒。新娘:宋嬋。簡單的字樣,底下是訂婚日期,居然就在三日之後!
秦歌還不知道蕭墨寒身上有傷,只覺以宋嬋的身體狀況,這樣也未免倉促了些。何況,宋小姐本人同意了麼?
秦歌怔愣半晌,問道:“宋小姐知不知道這事?”
“你發出來,她就知道了。”
秦歌:“……”
嘖,又是先斬後奏!
硬着頭皮接了請柬,馬上去了公司,連石膏都顧不得拆了。中午十二點排得版,一點,熱乎乎的字就出爐了。短短三十秒,關於蕭氏總裁要訂婚的消息就傳遍帝都的大街小巷。
虞天楓剛刷到白九棠早上發的尋藥帖子,緊接着電腦就這條新聞霸屏。
他傻眼,一邊翻看着下面的評論區各種羨慕、嫉妒、恨的留言,一邊給宋嬋打電話求證,宋嬋沒接。又給霍胤禮打,催促他快點來帝都。霍胤禮不耐煩,告訴他自己已經在路上了,便掛斷了電話。
蕭墨寒這波操作,震驚了帝都整個商業圈,不僅如此,連娛樂頭條、財經頻道全都在爭相報道。
一時間,這座城市都沸騰了。
宋嬋是在公司內部羣得到自己將要結婚的消息的。
說來也可笑,她是當事人,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自己要被訂婚。
她曾經是祕書部的祕書,羣裏都是同科同事。一點十分的時候,毫無預兆祕書長帶頭在羣裏艾特了她,並祝她與蕭墨寒白天偕老,早生貴生。
她一出聲,底下全部跟風。
爭搶着要她回公司發喜糖,不少人還跟她私信求證。
宋嬋起先雲裏霧裏,等祕書長把她和蕭墨寒要結婚的消息截屏放到羣裏給她看時,她才知道,蕭墨寒揹着她都做了什麼荒唐事。
怒氣衝衝地拿着手機跑到外面質問。
蕭墨寒一臉雲淡風輕:“婚都求過了,訂婚是正常流程。”
訂婚以後就是結婚。
本來按他雷厲風行的個性,訂婚是可以直接省了的。但現在畢竟宋嬋有了家人,若現在就結,她的家人未必趕得上,所以特地繞了個彎子。
宋嬋眼睛冒火地瞪着他,然後在手機屏幕上戳下一行字:“求婚的時候我沒同意。”
連戒指都是他硬給戴上的!
蕭墨寒睜眼說瞎話:“但你也沒反對。”
他抓着她那隻戴着仙鑽之王的手:“挺合適的,沒發現嗎?”
也是怪了,當初戴的時候,輕而易舉,現在摘,居然怎麼搞也搞不下來。
皮都磨紅了,也不鬆動半分。
她懷疑是蕭墨寒揹着她動了手腳,可懷疑有什麼用,是又怎麼樣,難不成還指着他戴上去的,讓他想辦法再取下來麼?
求人不如求己。宋嬋轉頭去找鉗子。
人護士站的姐姐,見她怒氣衝衝,有也不敢借。
門口的蕭二是蕭家的人,蕭墨寒不點頭,他們怎好擅自作主。
宋嬋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工具。氣餒地回了屋,蕭墨寒給她倒了杯水:“實在不想結,到時你可以當着全帝都的面,拒絕我!”
他說得又輕巧又隨意,讓宋嬋不得不懷疑這話的真實度和可信度。
直覺他不會好心。而且,他處心積慮的安排訂婚,連她都不提前支一聲,就是要霸王硬上弓,又怎會讓她有拒絕的餘地?
這裏面肯定還有別的貓膩!
被這一消息震驚得坐立難安,怒火中燒的不止是宋嬋,還有顧清漣。
她在那個廢棄的化妝品加工廠呆得快發了黴。門口守着她的人,說是保鏢,其實就是顧振剛的人肉監控器。她去哪兒都不被允許,整天呆在廠裏,大門不能出,二門不能邁,人都快崩潰了。
要不是手機還能上網,她早就爆走了。
這天喫過午飯,照常關注蕭氏的消息。
也就只有從這個渠道才能瞭解蕭墨寒的動向。
要說她對蕭墨寒真是着了魔,蕭墨寒害她傾家蕩產、家破人亡,連她都成了喪家之犬,她對蕭墨寒恨着恨着,卻也從未放下一丁點的愛。
反之,求而不得,愛得更加深了。
當看到蕭氏宣傳部彈出他和宋嬋要結婚的消息時,她驚天一炸。死死盯着手機,真懷疑是自己看錯了。
來回劃滑着屏幕,再三確認後,她把手機猛地往地上一摔,發出一聲怒吼!
“不可以,不可以!他不可以和宋嬋結婚,蕭太太是我,明明是我!”
手機應聲而裂,把外面的保鏢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見顧清漣抱着頭,對着一衆桌椅摔打,只是照常“發瘋”,沒有過多理會。
連高遠和李晉都沒有進來多看一眼。
夏天也刷到這條信息了。
以前她覺蕭墨寒跟顧清漣比蕭墨寒跟宋嬋更般配一些,畢竟身份擺在那裏。顧清漣明顯要比貧民出身在的宋嬋更門當戶對一些。
可現在她不那樣想了。
顧清漣蛇蠍心腸、醜陋不堪,跟人美心善的宋嬋比,簡直天差地別。
在她眼裏,宋嬋就是天仙!
因此,她看着顧清漣大吼大叫地發瘋發狂,她淡如止水。沒有半點替之不值的意思,更沒有開口安慰的慾望。
顧清漣發泄之後,餘怒未消,一把抓着縮在角落裏,同樣神情灰敗的夏天,雙目圓睜地道:“我要出去,我要阻止這場訂婚儀式,小夏,你要幫我?”
“怎麼幫?”夏天像看瘋子一樣,看着她。
顧清漣眼珠子骨碌一轉,俯身在夏天耳邊說着她的計劃。
她蓄謀數日,總覺得還不夠仔細謹慎,如今不能再等了,就算有天大的紕漏,她也要冒險一試。
夏天一聽,立馬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顧清漣滿是瘋狂的臉,只覺後背一涼,陰氣從腳底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