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瀛劍道,就是這樣的產物。
當兩人的刀都出鞘的時候,擂臺下,猛然安靜了下來。
就如同計劃好了般,包括長街兩旁的樓房窗口,也探出一個個頭來。
“賜教!”
意外的是,擂臺上竟是羅賢先動的手,一把雁翎刀在其手中顯得格外靈動,朝那東瀛武士砍去。
“當。”
鐵器碰撞的聲音刺激着在場觀衆的腎上腺。
羅賢眼神一凝,這一擊自己只是試探,並沒有使出全力。
可誰知剛想抽身拉開距離,對方的長刀卻像是黏住了自己一樣,快節奏的劈砍讓羅賢皺起了眉頭。
這種陷入對手節奏中的感覺,並不算友好。
但羅賢經驗豐富,抓準對方的空檔,一個橫批將長刀擋住,而後就是一滾起身,雁翎刀“嗡”的一聲,朝東瀛武士的腰間劈去。
動作之外,招式之兇狠,讓臺下的人都是屏住了呼吸。
就連蘇鏡也是眼前一亮。
這羅賢能夠在被壓制的狀態下迅速調整並進行反擊,實力的確了得。
不過,比之歐陽盆飯還是差了些。
擂臺上的戰鬥逐漸趨近白熱化。
羅賢的刀法靈動漂移中兼具着殺傷力。
而那東瀛武士的關山御劍流則具有更加強勁的速度。
所以一時之間,兩人交手十數個回合,竟是不分勝負。
不過如此精彩的對決還是引得臺下一片喝彩的聲音,蘇鏡身邊那大叔更是興奮,舉起雙手不斷鼓着掌。
蘇鏡這才注意到,在自己右側不遠處的位置,居然還有人開啓了盤口。
過去一看,大部分人壓了羅賢贏,不過還有少部分人更看好那東瀛武士。
那坐莊的中年見蘇鏡過來,挑了挑眉,道:“小哥要不要下注?”
蘇鏡愣了一下:“不是已經開始了嗎?估計馬上都結束了吧?這時候還能下注?”
誰知中年擺了擺手說道:“勝負還未分,隨時都可以下注,這生死擂臺,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誰能贏。”
這倒也是,蘇鏡想想。
生死擂臺上的確如此,因爲分生死,所以大部分時候都不講武德,原本已經倒在地上快死的人,說不得最後一刻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反敗爲勝。
“好,那我押十兩銀子。”蘇鏡從懷中掏出銀錠,放到了羅賢的盤口上。
中年人挑了挑眉:“小哥兒好魄力,可惜了,據我觀察,這場擂臺到最後,怕是沒有贏家喲。”
“嗯?怎麼說?”蘇鏡問道。
“你看這兩人,實力都差不多,羅賢呢,在這津門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這關山花一郎我也打聽過,關山御劍流的傳人,在東瀛那邊以剛正出名,你看吧,這打到最後,估計兩人都會收手。”
中年人說得神祕莫測,可蘇鏡倒是不太認同。
這可是生死擂臺,是決出生死的。
擂臺上的爭鬥越來越激烈。
久攻不下的羅賢此時額頭上泌出了一層細汗,他沒想到,眼前這個東瀛人的刀法居然這麼難纏。
那關山御劍流注重的速度讓羅賢應對起來並不輕鬆,尤其是對方進行頻率極高攻擊的時候,那種壓迫,有種令人窒息的感覺。
羅賢再次反擊,而後抽身而退。
此時,擂臺上的兩人呼吸都開始有些粗重。
就在這時,羅賢忽然改變了自己的握刀方式,只見其一手正握刀把,另一隻手反握,雁翎刀便以一種獨特的方式立在自己眼前。
“這是,這是羅家的反刀術!”有明眼的人喊了出來。
“我嘞個乖乖,反刀術,羅大人很久都沒用過了吧,這東洋鬼子實力這麼強?”
“看來羅大人要認真了啊。”
果然,在改變握刀方式後,羅賢的雁翎刀從剛纔的輕靈忽然轉爲了厚重。
這纔對嘛。
俗話說劍走輕靈刀行厚重,刀在劈砍間如果沒有強大的後勁作爲支撐,哪裏能夠長久下去。
此時羅賢一改之前的狀態,從剛纔的側重進攻轉爲了側重防禦,而後在間隙中掠刃,試圖給予對方致命一擊。
“現在呢?”蘇鏡又看向那中年人。
“還是五五開唄。”中年人還在接這銀子,臉上笑眯眯的。
蘇鏡有些不解:“這羅賢都用處反刀術了,獨門絕技,贏面應該比剛纔大了一些吧?”
誰知中年人卻是用鄙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道:“小夥子,凡事都不能看表面,而是要透過表面看本質。”
“那兩人實力在同一層面上,用出反刀術又怎麼樣?還是在同一層面上,又不會用骯髒手段,最後還是打平。”
“那如果最後打平了,你這銀子怎麼算?”蘇鏡問道。
誰知中年人卻是神祕的笑了笑,道:“怎麼算?打平了,自然是……莊家通喫咯,嘿嘿。”
“靠,這麼陰險!”蘇鏡震驚了。
“什麼叫陰險,老子這叫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怪就怪你們這些人沒眼力見。”中年人得意地說道。
結果也如他所預料的一樣,使用出反刀術的羅賢雖然壓制住了那東瀛武士,但並沒有取得決定性的戰果。
最終,脫力的兩人跪在擂臺上,用刀撐着身子。
知道臺上的漏斗漏完,主辦方纔拿出旗子,宣佈這場比試平局。
這樣的結果引起了臺下一片唏噓聲,很快,原本熱鬧的人羣便散開。
蘇鏡轉頭一看,那大叔和書生,還有中年人都不見了。
終究是萍水相逢。
看過熱鬧之後的蘇鏡也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沿着估衣街找了過去,最終在街尾,找到了那家“塗氏狗不理包子鋪”。
走進去,店面很小,由於是下午的緣故,店裏面已經歇着了,只有個婦人坐在後面的院子中曬着太陽。
見有人來,婦人起身走了出來。
“我們已經打烊了。”婦人說道。
蘇鏡有些尷尬,道:“我不是來買包子的,我是來找人的。”
“找誰?”婦人臉上露出警惕的神情。
蘇鏡猶豫了一下,左顧右盼了一下,才輕聲問道:“姜小白……不白?”
啊,好羞恥的暗號!蘇鏡感覺自己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可誰知那婦人在聽見這句話之後,竟是眼睛一瞪,手中的刀咔的一下就插進了旁邊的案板裏,雙手叉腰,吼道:
“姜小白白不白關老孃什麼事!給老孃滾出去!”
說着就把蘇鏡往外推。
蘇鏡一臉懵逼。
這,咋和劇本說的不一樣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