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王大頭子激動的表情並沒有出現,反倒言語中有些埋怨。
蘇鏡有些疑惑:“咋的,還不希望我來不成?”
旁邊謝海年笑了,道:“哈哈,王大哥這是想多休息一會呢,原來王大哥要等的人便是蘇大人,許久不見。”
蘇鏡對謝海年有些印象。
王大頭子的婚禮,對方沒少操心,於是態度也好上了不少,道:“見過謝大人。”
原本想多休息一會的王大頭子有些無奈起身。
“行了,明天過後就可以好好休息了。”蘇鏡知道王大頭子最近累得不行,對於對方剛纔的話,自然不可能往心裏去,而是問道:
“那豬妖呢,在哪裏?”
“在後院呢,不過剛纔來了個道士,自稱是什麼觀……”
王大頭子有些不太記得了,還是謝海年在旁邊提醒了一嘴。
“天一觀,玄明子。”
“哦,對對對,天子觀玄明子大師,現在應該正在後院和豬妖鬥法吧?”王大頭子說道。
天一觀,玄明子?
蘇鏡自然記得玄明子,天子觀的大師兄,給自己留下的印象頗深。
主要是因爲天一觀傳承悠久,觀內似乎藏着一些大祕密。
不過自從上次李家大宅一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可就在此時,門外一羣官員灰頭土臉的跑了回來。
“諸位大人,怎麼了?”謝海年問道。
“不……不好了,那位大師,也被豬妖抓住了,現在……現在正在給那豬妖搓背呢。”
“啊?”
王大頭子與謝海年對視了一下。
心想那大師纔去多久,這就被制服了?
是大師太弱,還是豬妖太兇?
自然不是太弱。
玄明子作爲天一觀的大師兄,道懸空的親傳弟子。
雖然實力與道懸空紫祖等人相比還有着很大的差距,但絕對是與大黑狗、黃牛等是同一梯隊的。
看來,那豬妖,有點東西啊。
看着一羣灰頭土臉的朝廷官員,謝海年眼睛中不禁出現了嘲諷的神色。
要知道,大家都是朝廷命官,受到王朝氣運的庇護。
尤其是在這天子腳下,尋常妖物別說傷到自己了,就算靠近恐怕都要受到反噬。
這羣官員身上並沒有打鬥的痕跡,之所以灰頭土臉,想必是因爲過於驚恐摔的跟頭吧?
說實話,看着這羣沒有絲毫骨氣的傢伙,謝海年心裏只感覺有些悲哀。
“走吧,我去看看。”蘇鏡低聲朝王大頭子說着,聲音很小。
“我也去吧。”謝海年連忙說道。
“你?不怕那妖怪?”蘇鏡有些意外,畢竟這羣人嚇成這樣子,尋常人只怕也不敢再接近後院了吧。
可謝海年卻是搖了搖頭:“我乃朝廷命官,有何可懼?”
“行,那就一起跟來吧。”蘇鏡點了點頭。
和想象中的一樣,此時的王府早已是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若不是三法司把持着外面,只怕人早就跑個精光了。
天一亮就是大婚,若是再這樣下去……
蘇鏡並沒有拖沓,而是在王大頭子的帶領下直接走進了後院。
而桶中,一頭白白胖胖的大肥豬正趴在裏面,享受着來自天一觀大師兄玄冥子的“服務”。
會享受這事是真的。
見外面來人,那豬的眼皮擡了一下,道:“怎麼又來人了?我這邊人已經夠了。”
是啊,前前後後十多個人,可不夠了嗎?
玄明子也擡起頭來,當看見蘇鏡的剎那,眼中瞬間露出了希望的光芒,而後將手中的刷子一扔,迎了過來。
“天一觀玄明子,見過蘇真人。”
在玄明子眼中,蘇鏡是能與自己師父平輩相交的人物,自然是真人。
“嗯,替我向你師父問好。”蘇鏡點了點頭,也沒多說什麼,便朝着那趴在桶裏的豬豬走去。
原本豬豬對於玄明子扔刷子就走的行爲很不滿。
但看着蘇鏡緩緩走過來,還以爲是換了個年輕力壯的給自己刷呢,哼唧了一下,說道:“把刷子撿起來,用點力,那老人家手中真沒多少力氣就想學別人斬妖伏魔,真是的。”
蘇鏡愣了一下,道:“你不認得我?”
“你很有名嗎?”豬豬哼了一聲。
也不怪蘇鏡。
要知道之前無論是收服陰極真神還是羊大人他們,對方都是認識自己的。
這豬不是地府的人?
想着,蘇鏡便看向了跟在身後的羊大人。
“天子,此豬,並非我們地府的存在。”羊大人緩緩說道。
這話當然也落在了面前這豬的耳朵中。
“地府?”豬豬猛然起身,一雙眼睛中包含着震驚與恐懼:“你們是地府的人!”
白兔揮了揮手,周圍的凡人立刻是陷入了幻術之中。
“我,我想起來了,是你,你是地府裏的那隻羊,你稱它爲天子……難不成是……陰天子!”
蘇鏡挑了挑眉。
“你又是何人?”羊大人緩聲問道。
只有……天庭的人,纔會稱呼自己爲地府中的羊!
“我……我啥也不是,幾位爺對不住,衝撞了幾位,咱這就走,咱這就走。”說着,豬豬便從木桶裏爬了出來,想要溜走。
可迎接他的卻是一根黑色的繩索。
見到蒼生的一瞬,豬臉上閃過一絲恐懼,而後緩緩轉頭,看向似笑非笑的蘇鏡,嚥了下口水。
“就不能放過俺嗎?”和剛纔作威作福相比,現在的他,多少是有些委屈的。
“不能,天子,這頭豬,是天庭的人。”羊大人替蘇鏡做了決定。
一聽這話,豬的臉色都變了。
“啥天庭,什麼天庭,我從來不認識什麼天庭啊,我與天庭不共戴天,不共戴天吶……”
“嗯……想讓我們放過你,也行。”蘇鏡突然說道。
“昂?”豬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地府與天庭向來不共戴天,兩方見面一直以來都是你死我活,哪裏有什麼談判的餘地?
這陰天子,好像有些不太一樣啊。
蘇鏡看着面前的豬笑了笑,道:“想讓我們放過你,很簡單,只需要加入我們地府就行了。”
豬聽着這話,臉色慢慢奇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