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溫柔告白 >第20章
    說明天再考慮辭職,明日復明日。

    又過完一週,一中正式放寒假,當天晚上許縈一頭扎進書房補教案到凌晨兩點。

    徐硯程晚飯後有一臺緊急手術,回到家發現家裏還開着燈,去到他的書房門口,見許縈正伏案,手一直寫,沒有停歇,沒有出聲打擾她,放輕腳步回房間。

    在經過許縈書房的時候停下腳步。

    當初分好一人一間書房,家裏其他房間陸陸續續佈置好,她的書房還是和剛搬進來一樣,幾個沒有拆卸的箱子堆在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爲是雜物間。

    他問過她幾次對佈置書房有什麼想法,她全是搖頭不語,所以整個房間除了兩張凳子和幾個置物架,連一張書桌都沒有。

    徐硯程洗完澡出來,聽到書房傳來電話的交談聲。

    這邊的許縈給電話開了擴音,繼續寫,筆耕不輟。

    本來只上了兩週課的她沒有這麼多材料要弄,方老師前兩天打電話和她說因爲懷孕,又碰上一堆事,所以這個學期的材料只寫了一個月的,想麻煩她把剩下的三個月補好,作爲補償,下次請她喫飯。

    許縈還能拒絕不成?

    方老師剛生完孩子,拜託她的語氣又溫溫柔柔的,而且她來接課的時候,方老師用心地幫她準備了許多材料,讓她很快適應教學,所以她一個不字也說不出口,接下任務,苦哈哈補了三天,手寫得快斷了。

    電話裏楚梔剛下班,正打電話和她暢想美好寒假。

    “阿縈,我們主任人超級好,說今年不排我的班了,讓我安心回家過年,等過了元宵再回來。”楚梔開心說,那個興奮的語氣,許縈都能腦補她的笑容有多燦爛。

    許縈和她互損慣了:“確定不是被開?”

    楚梔:“許縈!”

    許縈:“不逗你,你前兩年在醫院過年,今年給你放假是應該的。”

    “我們出門玩?”楚梔躺在牀上,伸了個懶腰。

    許縈看着還有二十多頁要寫的教案:“等我過兩天忙完你再來問我,我現在對所有事情都失去興趣了。”

    楚梔和肖芊薏打聽了許縈的近況,知道她在一中做美術老師,畢竟是好友的選擇,不好意思過多幹涉。

    “行。”楚梔說,“反正今年過年我倆可以處一塊兒,開心吧!”

    許縈頓筆。

    她給忘了,楚梔不知道她結婚的事情,以爲她還是單身,所以兩個單身待一起找樂子也是她們假期的常規操作。

    “嗯……”許縈沒時間和她慢慢解釋,“等你回來我再和你說。”

    楚梔:“好,你趕緊休息,我要去睡覺了。”

    楚梔還是住院醫,只有假期才能安心離開醫院,要不然幾乎全天待在醫院。

    許縈不再打擾她,掛完電話繼續忙。

    屋子再次陷入安靜,徐硯程倒了杯溫水敲響書房的門,許縈放下筆,回眸看他。

    徐硯程走過去,厚重又溫熱的手撫上她後腦勺:“忙好了?”

    許縈搖頭:“還有一個月的量沒寫。”

    徐硯程把水杯放到她手裏,碰到她冰涼的指尖,轉身去調試暖氣的溫度,不忘安慰她:“寫不完留到明天,這個點該休息了。”

    “不行。”許縈喝了口水,放到一旁,拿起筆繼續,“明天美術組要期末聚餐,全部都要到場,後天我們兩家人要喫飯,材料大後天就上交了,不寫就沒時間了。”

    許縈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忙過,以前忙也就是單純忙工作,現在的忙是雙重的,工作不能耽誤,各種社交也無法拒絕。

    徐硯程拉過凳子坐到她身旁:“我幫你吧。”

    許縈抽空看他一眼:“啊?”

    徐硯程:“術業有專攻,太專業的我可能不懂,但是基本的資料整理還是會的。”

    他好話說盡,許縈還是猶豫不決:“你做了這麼久的手術,先去休息吧。”

    徐硯程:“要睡一起睡。”

    許縈看了看手裏的工作,推往前:“睡覺!”

    就先不做了,就算熬夜工作也不能一口氣熬完,分幾天熬,壓力就沒這麼大了。

    一番自我心裏安慰後,許縈安心入睡。

    睡前她讓徐硯程早上八點一定要叫醒她,她可以在下午聚餐前再補一會兒材料。

    徐硯程把許縈的話放在心上,第二天上班前叫她起來。

    許縈覺得太早了,抱着被子轉個身繼續睡了,徐硯程又怕她醒起來後悔,到醫院後又給她打了幾個電話,催她起來。

    辦公室門口的雲佳葵和魯欽抱着病例等裏面聊完電話再進去。

    魯欽小聲說:“怎麼起牀還要打電話催?徐太太是沒有鬧鐘嗎?是沒有手機嗎?”

    雲佳葵一副淡然的神情:“你知道你爲什麼單身了嗎?”

    魯欽:“不願意搭理我就算,怎麼還人身攻擊了。”

    雲佳葵另一邊耳朵聽着平常嚴厲的徐主任溫和地講電話,一字一句似乎能擰出柔水,好脾氣地叫對方,事無鉅細囑咐電話那頭的妻子注意出行安全和天氣變化。

    雲佳葵:“你把這話和徐主任說。”

    魯欽噤聲:“剛纔我說的話,你就當是個屁,放了吧。”

    他可不敢在太歲頭上蹦躂,等會給他連排手術,讓他爬着出手術室。

    在家的許縈閉着眼聽徐硯程的電話,不願多做聲,聽筒裏的男聲嗓音清清的,溫溫的,如沐浴春風般舒服,更想睡了。

    “小驚,真的不能再睡了。”徐硯程單手扣好白大褂,鬆了鬆領帶。

    許縈唔了聲:“就五分鐘。”

    徐硯程已經是第三次聽她說再五分鐘了:“先起來忙工作,今晚早點睡。”

    許縈用着頑強的意志力撐開眼皮,坐起來拍了拍被子,望着另一邊的空牀,嘟囔:“如果不用去下午的聚會就好了。”

    就可以睡一個上午,忙一個下午和晚上,不怕材料補不完。

    徐硯程:“聚會結束我去接你。”

    許縈微微嘆氣:“謝謝徐醫生。”

    聽她語氣應該是完全清醒了,徐硯程把前面說的注意事項又耐心的說了一遍,沉睡中的許縈肯定沒聽清。

    許縈掛完電話,用完早餐開始繼續補期末材料,差不多十一點去換衣服,她猶豫穿什麼比較好,最後中規中矩的選了一套偏日常風格的白色連衣裙,搭配淺棕色的毛呢大衣,化了淡妝,連口紅都選最日常的色號。

    去到定好的酒店,許縈坐在一張大圓桌上,對着十多號人,心底一陣發怵,比大型社交宴會還令人不自在,起碼宴會上人可以走動,不喜歡太熱鬧的中心,躲在角落喫東西就好,這就不行,全程要面對,一舉一動都被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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