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阿尼亞和她的反派老父親們 >第112章 頂級殺手的最後一單(四)
    安室透把盒子蓋上,再把箱子啪地一下扣上,看着琴酒,

    “你好像很肯定,我一定會幫忙?”

    琴酒站起了身,他將掛在牆上的大衣和帽子取下,穿上,黑色再次籠罩了全身。

    “我們是一樣的人。”臨走前,他留下了輕飄飄的一句,“代我向蘇格蘭問好。”

    ……

    安室透的目光,長久地望着窗外,他聽到了後巷里老式保時捷引擎發動的聲音,不一會兒那輛車就載着那個人離開了。

    他竟然就這麼放人離開了,在對方說出驚天的那句話後。

    小景到底是什麼時候暴露的?難道在朗姆發現之前,琴酒其實就識破了他的身份,還故意留了他一命?

    而且現在,自己的身份對方也識破了?

    安室透緩緩垂下頭,他的目光又落到了眼前的皮箱上,那裏面阿尼亞的照片彷彿還在衝他微笑。

    半晌,他忽然搖

    了搖頭,發出了一聲感嘆似的嗤笑。

    第五日,阿尼亞照常醒來。她在家裏無聊,只能和邦德玩,偏偏那傢伙這一世好像變笨了,死活不明白她想問的東西。

    比如夢裏的那個教堂到底是哪兒?烏丸那可怕的冷凍棺材又到底擺在何處?

    阿尼亞嘴裏叼着牙刷,把湊過來的邦德使勁兒往門外推。

    “別來洗漱間,一會兒洗手檯裏都是你的毛毛!”

    邦德只能委委屈屈地跑開了。

    等到阿尼亞來到餐桌邊坐下,準備喫早飯的時候,邦德的大腦袋又湊了過來,它伸着舌頭,口水掛在嘴邊。

    阿尼亞無奈,“奶油三明治小狗不能喫,去你窩裏趴着去!”

    但是邦德好像忘記了之前琴酒對他的訓練,它這次沒有服從小主人的命令了,堅持坐在那裏。

    阿尼亞沒辦法,只好無視身後那盯着自己的大饞狗,伸手去拿餐盤旁邊的牛奶杯。

    忽然,一道微風吹過,一股大力從身後襲來,撞上了她的肩膀。

    她的手一下沒拿住,牛奶杯翻倒在桌子上,淡粉色的液體瞬間淌了一桌。

    “邦德!”阿尼亞看着自己最愛的草莓牛奶就這麼沒了,頓時回頭怒視,“你今天怎麼回事,這麼淘氣!”

    她從椅子上跳下去,抱住邦德的大腦袋使勁兒晃,“你可氣死我啦!”

    邦德:“汪!”

    阿尼亞的動作忽然頓住,她睜大了眼睛。

    這時,聽到動靜的琴酒從樓上走了下來。他已經穿戴整齊,手中拿着車鑰匙。

    與前幾天的忙碌和不修邊幅相比,他今天還沒離開,現在臉很乾淨,冒出來的胡茬全部刮乾淨,銀色的長髮用皮筋束在腦後,露出英俊好看的五官,全身上下彷彿精心收拾過一樣。

    他看着桌上的那攤污跡,走過去,用餐布擦乾淨。然後進了廚房,出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杯倒好的牛奶。

    阿尼亞仍然站在邦德旁邊,她的眼神有些遊離,彷彿做錯事的不是狗,而是她自己一樣。

    琴酒把牛奶杯遞到她面前,“沒事,喝了。”

    阿尼亞的目光,無法逃避地凝視在眼前的玻璃杯上,她剛剛終於明白了邦德今天行爲奇怪的原因——

    那裏面是她最愛的草莓牛奶,但是還有點別的東西。

    那東西不會傷身體,但如果她喝了,三個小時之後,她就會沉睡在一架離開日本,離開父親的小型飛機上。

    阿尼亞好像明白了什麼,那個夢境,那張壁紙,還有現在的這杯牛奶。

    她忽然控制不住自己,猛地撲進琴酒的懷裏。

    “爸爸,我可以不喝嗎?”她把頭埋在琴酒的衣服裏,乾淨的皂莢香氣傳出來——

    她全都明白了,夜裏偶爾聽到的徘徊在門口的腳步聲,早出晚歸的匆忙和疲憊,刻意的冷淡和疏離,還有現在感受到的僵硬住的軀體。

    這是一場鄭重其事的單方面告別。

    這是一位殺手父親的無言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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