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本宮知道了 >(六十八)得罪
    漸漸地,許琛後背有汗滲了出來,自己是不是招惹了什麼隱世家族的子弟?

    一旁的沈瑤也覺着有些不對勁,可是,她想,自己可是梁王的女兒,過不了多久可是要封郡主了,自己若是害怕,豈不是丟了皇族的身份?!

    這般想着,沈瑤便不顧許琛在自己身邊輕輕拉着自己的衣袖,梗着脖子強撐着道:“怎麼,你們兩人以爲隨便再叫兩個人進來,就能湊夠這一萬兩嗎?恐怕將你們四人都賣去了窯子都不行!”

    這話還未落音,沈瑤便猶如被人掐住了脖子,只見面前那對布衣男女好似也沒怎麼動作,可身上的氣勢竟驟然一變,就那丰神俊逸的男子猛然一拔,突然便有了上位者的氣息,沈瑤只覺得眼前的男子成了一條盤臥的高高在上的龍,身上那不怒而威的氣勢,竟比自己的父王在全盛時期勃然大怒時還要可怕!

    而那女子,氣勢上倒是比這男子弱了許多,但氣質上,已不是剛剛自己看到的那個普通人家的普通美貌姑娘,即使穿着這般普通的衣料,卻放佛山巔高嶺之花,自己心底不由自主便萌生了不敢侵犯不敢褻瀆的敬畏和仰望的意味。

    這下子,就算沈瑤再是愚蠢,也知道自己今日怕是踢到鐵板了。

    她心頭莫名涌上一股絕望之感,可又有另一個聲音告訴自己:怕什麼,不過就是氣勢驚人了些,還不知道這四人是誰呢,有什麼可怕!

    可是她說出來的話語卻早已沒了底氣,只見她戰戰兢兢地結巴道:“你···你們想幹什麼!我,我可是梁王的女兒,馬上就要成爲郡主了!你們膽敢對我做些什麼,我父王不會饒恕你們的!”

    卻聽見那沉默的男子突地一聲輕笑,“姑娘,我家少爺夫人暫時不會對你做些什麼,在下進來,只不過是爲我家夫人買下這鬼工球而已。”

    說罷,這男子像是變戲法般,也不知何時手中便多了個雙面繡的蘇錦荷包,竟是從裏頭掏出了十張一千兩的銀票,輕飄飄地放在了櫃面之上,“掌櫃的,大通錢莊一千兩十張。勞煩您好好點點。”

    那掌櫃的早在這對男女氣勢一變時,便更加殷勤小心地掂着腳移到了四人的身邊表示自己是和他們站在一邊的,如今看這高大冷峻的男人眼都不眨一下便拿出了一萬兩大通錢莊的銀票,頓時眼睛都亮了。大通錢莊是朝廷下設的機構,在裏頭兌換銀錢從不摻假,也最守信譽,存取銀票雖不像民間的錢莊便利,大通錢莊在第一次進錢莊時,還需要覈查身份,每個人都有自己專屬的戶頭,一般的商戶和普通布衣是沒有資格在大通錢莊辦理銀錢事務的。但也正是因爲如此,管理越是嚴苛越讓人放心。說是十兩的銀子,絕不會像民間的錢莊一樣,在裏頭摻一兩二兩的銅和其他金屬,對於甄意閣這種來往錢幣都是大數的來說,大通錢莊就是他們的錢財守護神。

    那掌櫃的佯作鎮定地從櫃面上將那十張銀票拿在了手裏,走到裏頭櫃臺鎖上的櫃子旁,從裏頭拿出了一張大通一千兩銀票的核驗版,仔仔細細覈對了這十張銀票的上頭的簽章、字跡、暗紋等等,才笑逐顏開地對着沈湛與宋彌爾道:“不是小的不信公子與夫人,只是公子與夫人是第一次來小店買東西,在下難免要仔細些好交差,還望公子與夫人見諒。”說罷,這二掌櫃又瞄了瞄那冷峻男子拿出了十張千兩銀票仍鼓鼓囊囊的荷包,心中不禁嘖嘖,臉上的神情又更是恭順了些。

    宋彌爾點了點頭,“自是應該。”說罷,着陸訓接過已然包裝好的鬼工球,看都不看那沈瑤和許琛一眼,拉了沈湛便要離開。

    那掌櫃率先一步跨到門簾前頭,一把撩開了門簾,臉上堆滿了笑意恭敬地送四人離開。

    沈湛的怒意已經全收了,不是不再生氣,而是一個跳樑小醜,還不值得自己當場便要發作。他可還記得,今日是特地陪着宋彌爾逛這上元燈會的,爲了一個不相干的人而旁生怒意,可不是自己會做的事。至於自己會做些什麼嘛······沈湛心中冷笑一聲,睇了睇仍強梗着脖子的沈瑤與一旁滿頭大汗的許琛,大步邁出了甄意閣。

    二掌櫃目送四人除了甄意閣,看着後頭進來的那兩名男子遇着人流之後竟迅速與那對男女分開,其中那高大冷峻的男子似是與那對男女交談了些什麼,好似又點了點頭,然後兔起鶻落之間,頃刻消失不見。這二掌櫃驚訝地揉了揉眼睛,若不是自己親眼所見,怕是根本不會相信真有人的輕功如此出神入化。正怔忪間,卻又見那女子竟是回頭對自己莞爾一笑,眨了眨眼睛,再一轉眼,那對男女身上的氣勢竟又消失不見,若是從背後看去,便和身邊的普通人再無差別。

    這二掌櫃嘆了口氣,轉身又進了裏間,憐憫地瞧了瞧恐怕不知自己禍到臨頭的梁王嫡女與許大公子,低頭盤起了自己的賬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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