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本宮知道了 >(一百六十八)月例
    一大清早,宋彌爾就被外頭竊竊私語的聲音給吵醒了,頭像是被重壓了一般痛,外面說話聲就如雷鳴一樣讓人心頭難受。

    “外面這是怎麼了?”

    宋彌爾看了看妝臺上的沙漏,不過卯時,沈湛昨晚有並沒有歇在宣德宮裏,卻不知道外面爲何這般的吵。

    “主子,”清和聽到宋彌爾的文問話,掀了簾子進來,福了福身,她身上穿着常服,顯然還沒有到她起來的時候,可常服的肩上領口已經有了薄薄的露水,看樣子已經在室外待了很久。

    “怎麼回事?”宋彌爾皺着眉頭有些不滿,“何人在外面喧譁?”

    怎麼,沈湛不過幾日沒有來宣德宮,她就又開始被人冒犯了嗎?

    清和麪露遲疑,斟酌了半天才開口,“回主子,不過是件小事,是溫容華遣了宮女來,說是內務府這次發的月例少了一半,東西也良莠不齊濫竽充數,故來問問是怎麼一回事。”

    “溫容華?是誰?”宋彌爾皺着眉。

    “是······”清和露出一個苦笑,“回主子,溫容華就是近日來頗得陛下眷顧的溫曉曉,因着是容華的位分,因此沒有來晨省。”清和頓了頓,“只是一個小小的容華,主子不用放在心上,德修他們已經在處理了,主子您安心睡吧,一會兒就解決了。”

    宮中皇帝寵幸妃嬪都會在御事簿上記錄,御事簿向來是皇帝身邊特定的女官掌管,但這御事簿一旦有記錄都會呈給皇后看。

    但宋彌爾覺得眼不見心不煩,對這種東西向來都是偶爾翻閱瞭解瞭解,但凡誰有了寵幸,自然有德修安排着賞賜過去,她根本不操心,也不想操心,溫曉曉這個人,宋彌爾大概在御事簿上一掃而過,記不得也是正常。

    不過一個小小的容華,如今也敢在宣德宮外面鬧事麼?

    宋彌爾乾脆扯過迎枕放在軟枕上,自己慢慢坐了起來靠着,用手按了按太陽穴,眯了眯眼睛,“她是爲了什麼?月例?月例沒有發好,那不是內務府的是麼,爲何會找到宣德宮來?難不成還要叫本宮爲她主持公道?”

    “這件事可屬實?真是內務府在怠慢?內務府那些人在做什麼?爲何會不按要求給她發放月例?”

    宋彌爾有些疑惑。

    各宮宮妃宮人的月例,一向都是由內務府發放。

    皇后掌管鳳印,自然也管着內務府。

    不過不管是內務府還是尚宮局,辦事都有自己的章程,除了最開始宋彌爾當上皇后時恩威並施叫他們老老實實做事之外,宋彌爾平日除了月旬查賬和時不時的抽查,基本上不會去幹涉尚宮局和內務府的工作。

    畢竟雖然是歸皇后管轄,卻並不是皇后的私人所有物,沾手太過,到時候出了什麼問題,也是扯不清的。

    除了有些腦袋拎不清又貪婪的,一般也不會將手伸進這兩塊地方去,又不是單純地在一般府邸中掌管中饋,豈能隨便染指?

    何況宋家家大業大,宋彌爾一般賞人都是用自己的私庫,或者來自太后和沈湛的賞賜,也看不上眼內務府和尚宮局的那點東西。

    清和聽到宋彌爾這樣問,又小小地遲疑了一下,才又回答,“大概是內務府那邊出了什麼岔子,德修已經派人去尋內務府的管事大監了,想來用不了多久就能解決。”

    清和的話剛落音,卻又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宋彌爾循聲望去,透着綢簾她看不真切,只見着隱隱約約一個着三等宮女服的青色身影,她伸手拉了拉站在簾子當口的清和的衣服,清和一怔,側了側身子附耳過去,不過幾句,宋彌爾看見清和的臉色突地一變,十分地難看。

    “怎麼了?”

    宋彌爾隱隱約約有了預感,她掀開薄被厲聲問道。

    清和被宋彌爾的氣勢一壓,也許是心虛,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連帶着外頭那個小宮女也跟着跪了下去。

    “說!”

    宋彌爾乾脆站了起來,盯着跪在地上難以啓齒的清和。

    “回主子,方······方纔來稟,內務府的說,說,說爲難溫容華,是皇后娘娘授意的!”

    清和心一橫將話說了清楚。

    “荒唐!”宋彌爾衣袖一拂,“本宮什麼時候授意內務府做了這等事?!”

    “更衣!本宮去看看!”

    宋彌爾徑自走到妝臺前,竟然自己動手梳起頭髮來。

    清和連忙起身,走到宋彌爾身後想爲她梳髮,宋彌爾從鏡子中看到她的神情,臉色不由的一冷,“還有什麼,一併報來!”

    清和拿着宋彌爾頭髮的手一抖,咬着牙低聲道,“還有,還有就是,那溫容華的人聽見內務府的人這般回稟,便嚷着娘娘是因爲見不得她家主子受寵,纔想了這種法子來折辱溫容華,又要少了月例叫她身邊的人離心,又不能打賞又沒錢喫好穿好,陛下來了也會因此怠慢陛下而失寵,主子您的目的就達到了。”

    “放肆!”

    宋彌爾一拍桌子,身子一動,頭皮卻不小心被重重地一扯,痛得她“嘶”的一聲。

    “主子恕罪!”

    清和連忙放下宋彌爾的頭髮,又想要跪下去。連清和都沒意識到,宋彌爾剛剛生氣的時候氣場太強,她不由自主地就想要跪下臣服。

    “無妨,”宋彌爾明顯不高興,皺着眉臭着臉,卻還是擺了擺手道,“快些起來梳妝,本宮倒要看看玩的是怎麼一出把戲。”

    “叫德修將人請進來,也命人去請溫容華與內務府的管事來,本宮倒要好好地問一問!”

    ······

    宋彌爾梳妝完畢到得兩儀殿,溫曉曉和內務府的管事大監王伏以及負責宮中宮妃月例發放的司制監大監奉成已經在側殿等着了。

    “本宮召你們來,想必你們也知道所爲何事。”

    宋彌爾在寶座上一坐,叫他們行了禮也不多話直入主題。

    “本宮也很想知道,爲何內務府會說,這是本宮授意安排的?”

    “本宮想知道,這其中是有什麼誤會?還是有人居心叵測意圖不軌?!”

    宋彌爾前一句溫聲細語,後一句疾言厲色,把下面那四人一嚇,叫奉成的司制監大監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正待說些什麼。

    這時候卻聽得殿外稟報,“皇后娘娘,貴妃娘娘、淑妃娘娘攜一干娘娘妃嬪在殿外求見。”

    她們怎麼來了?

    宋彌爾一怔,總覺得今日這事裏裏外外都透着古怪。

    “宣。”

    人都在外面候着了,難不成還要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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