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傾天下,烙骨若 >第267章 那分開吧
    “在江南,我唯一記掛的,只有你。”分開只會讓他更加直面他的內心,想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他會在午夜夢迴想念,也會在夜深人靜輾轉反側之時,拿出她寫的信睹物思人。

    南宮若捲翹是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最後脣角微勾,淡笑道:“那就分開更久一些吧,你需要冷靜。”

    她的聲音輕輕的,帶着淡然,帶着疏遠的意味。

    “既然你不能產生共鳴,那也請你不要替我做決定。”蕭墨眸中帶着晦澀的痛意,這些事,是她一個人就能做下決定的嗎?

    “我很冷靜,我知道自己所求是什麼?我不需要冷靜,你可以不用去考慮這些事情,也請你不要擅自決定漠視我的情感。”

    他沒想過放棄,他不是一個情感豐富的人,他沒有體會過那種情感,一旦產生,他就像一個即將溺斃之人遇到了水中的一根稻草。

    即使知道抓住了不能解救他,即使會跟着那根稻草一起沉溺,他還是不想丟掉,那是一個人的本能。

    “我沒有愛過人,我不知道如何做纔是最正確的,也許我的方式做的很不好,令你覺得不舒服,那你以後不喜歡的,我都不做便是。”

    南宮若手指在藥箱上游移,最後緩緩打開了藥箱,藉着把握瓷瓶的動作,掩蓋手指輕微的戰慄感。

    沒有必要,她這樣的人不值得任何人去付諸感情,蕭墨適合做皇帝,一旦登上九五之尊之位,許多身不由己的事就會接踵而來,她不是一個大度的人。

    她如果愛上他,她是不能容忍他身邊還有其他女人,逢場作戲也不能,如果深陷其中,不是他因她的病痛不欲生,就是她死。

    兩者她都不想,長痛不如短痛,現在痛一痛,總好過他日後更痛好。

    “你不用做到這個地步,我喪失了愛人的能力,你獲得不了同等的感情,你會覺得痛苦,而我……我並不會因此難過,只會覺得你給我帶來了困擾。”

    將瓷瓶緊緊捏在手中,雙手背在身後,她擡眼去看他,眸色一片清明。

    “蕭墨,不要因爲我這樣的人浪費情感,如果你愛我,你只會痛苦。”

    微微笑了笑,“剛回來你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回去吧!”

    她雖在笑,可他眼裏她的笑是那麼的冷漠,心口的鈍痛感一陣陣襲來,蕭墨就這樣看着她半晌,纔不言不語的離開。

    那高大的身影在轉身之際,卻帶着絲絲的顫意,南宮若眸光微黯,情,最傷人。

    蕭墨關上門離開之後,南宮若攤開手,從瓷瓶裏倒出幾粒藥,全部吞了下去。

    這些藥是她這些日子細細研究出來的,身子略微不適,即可服下,一旦痛了,這一瓶藥服下也沒有任何用處。

    而且這藥喫多了,會產生副作用,以後身體受傷,服下止痛藥也沒有任何效果。

    她雖然不能對他的情感產生共鳴,可她也會因爲看到他痛苦,而覺得內心痛苦不安。

    方纔的蕭墨有多脆弱,她甚至不願去看,他的眉眼,他的神色,他的形神都在給她傳遞一個信息,他因愛而不得而痛苦。

    即使他痛着,他也平靜的跟她交談,沒有指責她的無情,他到底還是隱忍不宣,沒有強行逼着她做決定,沒有讓她一定要回應他。

    他的心底到底是尊重她的,他其實也很君子。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房門被敲了幾下,南宮若回過神來,以爲是浮留回來覆命了,合上藥箱道:“進來。”

    只是進來的人不是浮留,而是蕭宇。

    “你讓我去見似錦。”他的第一句話平鋪直敘,沒有感情起伏,目光也是淡淡的看着她。

    南宮若看向他,所以……他要說什麼?

    蕭宇關上門,自己找了個座位坐下,這纔再度看向她,只是眸光幽深,令人分辨不出他的意思。

    “不巧,隔壁能聽到這邊所有的談話。”

    然而這句話並沒有在南宮若這裏掀起風浪,聽到了便聽到了,那又能如何?

    “似錦怎麼沒來?”蕭宇獨自前來,想必也是好奇,君似錦少女心態,又豈會沒有半絲好奇。

    “她不適合聽這些。”蕭宇淡淡的解釋,把玩着手中的摺扇。

    “你倒是把她保護的很好。”南宮若輕笑,笑中沒有諷刺沒有調侃之意,而是帶着一絲欣慰。

    蕭宇手上一僵,面露幾分笑意,只是那笑帶着悲愴。

    “爲什麼會喪失愛人的能力呢?你本該什麼都有的。”

    南宮若倒是覺得奇怪,她憑什麼什麼都該有,身而爲人,誰不是獲得伴隨着失去,就她那麼好命,憑什麼呢?

    “也許因爲你如今有了這種情感,兩情相悅纔會覺得這樣的我很可憐,可是蕭宇,我本不是一個情感豐富的人,我的心中,很多事都比這種感情重要,我可以沒有這種情感,但我不能摒棄我想要做的事。”

    南宮若微微笑道:“縱然你與蕭墨平日不睦,可心底你也到底是在意他的對吧!”

    蕭宇清冷的看着她,她在以爲什麼?

    “他縱然經常對你惡言相向,可他到底不會真的想要傷你,比那種笑面虎,背地裏卻真想殺你的人要好得多,所以你也會想着時常出入辰王府。”

    所以他纔會在得知她不會去愛蕭墨時,爲他而悲傷的問她。

    “我有陰暗的一面,那些宮廷黑暗的每一面我都見過,所有的人都是一副模樣。”蕭宇冷笑,似乎又想起了從前。

    南宮若瞭然,宮廷的黑暗是世間最多的,而他們這些皇子面對的也不會少。

    “我在那黑暗詭譎的宮牆內待了二十多年,雙眼早被黑暗籠罩,浸染,可是……。”

    蕭宇語氣一頓,看向南宮若帶着淺淺的笑意,“我也能看到那一縷幽光,她從一點點光逐漸滲透進來,那麼猝不及防,我防不勝防。”

    “嗯,似錦值得,她性子活潑開朗,就像一道暖陽,跟她在一起,會很幸福。”南宮若由衷的爲他感到高興。

    這個男孩在有時候露出來的脆弱或陽光時,都會跟那個時空裏她的弟弟有重合,雖然是不一樣的面容,但他有兩次都會給她這種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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