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如此,我救人命不救人心,每一個被我救過的都這樣要求在我這裏算得什麼,那我要不要都一一成全?”
“嘴上說着我對你有恩,怎麼反倒高要求爲難我了?”
南宮若冷漠的瞥他一眼,就那一眼,南弦便知道自己徹底輸了,藍宜年與花迎雪無聲的對南宮若說了句多謝。
藍宜年拽住南弦胳膊,花迎雪打開門,兩人利索的把南弦帶走,浮留緊跟其後去結月錢,唯恐把此事辦不好。
“嫁衣繡好了,我們去看看。”南宮若拉了拉南宮心的手。
南宮心倒是對繡衣不太期待,南宮若這裏的事她更是上心些,但南宮若興致那麼高,她又不忍拂了她的意,只是……。
蕭墨適當的敲了敲門,但只敲了兩下便停下。
“我要進宮一趟,你要去嗎?”他問道。
她去做什麼?彙報戰績?
“你去就好。”南宮若淡淡回了他。
蕭墨低低的應了一聲好,便折身走了,與此同時旁邊的那道身影頓了頓,最後也選擇了離開。
“你當我是個什麼東西,你想和離就和離,我已經顏面掃地了,你還要我淪爲全天下的笑話嗎?”
張麗卿氣急了,也不再裝作往日那副大度賢惠模樣,漲紅着臉怒吼道。
蕭旭儘量心平氣和的與她解釋,“和離上表自會言清不是你的過錯……。”
張麗卿此刻哪裏顧得着聽蕭旭說話,只想着把自己心中所有的不滿全部發泄出來。
“嫁給你數月,你還對我沒有心思,即使你說不是我的錯可是世人怎麼看我,我從前被人稱世家第一的女子,卻連夫君的心也籠不住,現在連個孩子都沒有,柳如煙嫁過去纔多久,就有了孩子傍身!”
蕭瑾在一旁坐立不安,自張麗卿聽了蕭旭說和離,便像變了一個人,疾言厲色的與蕭旭說了起來,他不敢擅自插話,卻又不能離開,只是慶幸還好他王兄有先見之明,遣散了奴僕去前院,這裏無人會聽到這些。
“辰王妃比你先嫁,不也沒有孩子……。”
“我怎能跟她比,她就算沒有孩子也是她的問題,而且辰王待她之心,誰看不出,他處處袒護她。”
“我看即使她想要那至高無上之位,辰王都會坐上去替她蕩平一切,可你對我一句維護之言都沒有。”
張麗卿氣的眼睛通紅,神色悲憤,身體也跟着微微顫抖。
蕭旭氣惱她說此話,威嚴的一揮袖擺,怒喝道:“放肆,你是失心瘋了嗎?什麼話都敢說!”
張麗卿此刻根本不在意蕭旭說了什麼,反倒乾脆的回答了,“我就是瘋了又怎樣,被你和離我就是棄婦,在別人眼裏是不是瘋婦又有什麼區別?”
“你最好別給本王瘋,本王與你商議和離之事已經給足你顏面了,沒有徹底撕破你的臉面,你就該知足了。”
蕭旭隱忍待發,太陽穴上的青筋微微拱起,張麗卿此刻竟不知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威脅之詞。
蕭旭冷漠的看着她,“師兄所中的愫羌之毒是你的手筆,這件事如果我的師門知曉,你覺得他們不會與你爲敵嗎?”
“亦或者,辰王妃知道不會殺了你?”蕭旭的聲音裏有着咬牙切齒的意味,也帶着深切的恨意。
他在得知這件事的第一時間,竟然不是想要殺掉張麗卿爲蘇慕楓報仇,而是想借此來要挾她,他當時也被自己的這個想法驚到了,也在心中痛罵了自己。
可後來一想,蘇慕楓已經死了,如果能給自己帶來一些實際上的好處,那麼這個真相也不是那麼的重要,畢竟死者不能復生,再怎麼追究都沒有意義了。
“你胡說,蘇慕楓的死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張麗卿紅着眼吼道,身子卻開始往後退了。
“不要再裝瘋賣傻了,或者本王現在就將此事告訴辰王妃,把本王查到的證人及線索全部給她,她爲了師兄的事曾數次找過本王,你說她知道了會不會很開心?”
蕭旭眼神冷酷,臉上帶着嫌惡至極的神色,似乎很沒耐心再與張麗卿說下去。
蕭瑾驚愕的聽着,雖然已經聽明白了事情來龍去脈,卻也已經震驚的失去了語言,他心中那個溫婉的女子竟是這幅面貌,這般的心狠手辣?
“不……。”張麗卿驚恐的退後幾步在牆角蹲了下去,她抱着頭,嗚咽道:“王爺,你能保證我張氏的榮耀嗎?你能保證和離之後他們不會被人恥笑嗎?”
蕭旭閉上眼沉沉的呼吸了一下,平復着那紛雜的心緒之後才睜開眼,“你爲何要對師兄下毒?”
張麗卿哭的抽抽搭搭,不願輕易回答蕭旭的話,蕭旭極其沒有耐心的吼了一句,“爲何要對他下毒?”
張麗卿被他吼的嚇着了,擡眼看了蕭旭一眼,雖然仍然我見猶憐,可蕭旭不愛她,這副模樣怎麼看都是厭的。
“你時常與他在一起談話,他心悅南宮若,說的那麼深情款款,可是憑什麼啊?”
張麗卿扶着牆站了起來,“南宮若的生父不詳,母親大着肚子嫁進南宮府,她這樣卑賤的身份,卻處處壓着我,你師兄看着那麼好劍比試的人,也要爲她動了私情,她怎麼可以那麼好命?”
雖然知曉張麗卿嫉妒心重,可是竟到了因爲嫉妒就做出這種事,蕭旭痛恨自己當初瞎了眼會默認與張麗卿的婚事,心中也不無悔恨。
“那你爲什麼要對師兄下毒?那日截殺南宮若,你們太傅府,顧府都有派人前去,你是怎麼篤定師兄會去,又提前給他下毒的?”
“因爲我早就知道南宮若會帶公主出去,我只需要無意在他左右說上這一句,他自然會去,我想知道,對他而言是南宮若的命重要,還是他自己的。”
張麗卿已經撕破臉皮,似乎也不怕蕭旭了,說着還走近了蕭旭,那瘋狂扭曲的面容,厚顏無恥的說辭似乎無休止般的不斷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