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替身的天崩開局又怎樣 >第5章 偏差初顯
    “在這想什麼呢,23?”

    14號吸着鼻子走了過來,走到一半就被一錦那邊此起彼伏的慘叫吸引,他一邊張望一邊停下腳步。

    不過也只是掃了一眼,繼續走到齊必成身邊。

    “回去吧。”

    他收斂了大嗓門,對齊必成說道。

    “也沒什麼好看的。”

    確實,那場面也不怎麼好看。

    馬場中央一錦棟的人排排躺下,小腿上蓋着塊白色毛巾,等着教習拎着錘子挨個敲過去。

    像極了一羣待宰的豬仔。

    想來是臨時接到了通知,一錦集團的少爺在騎馬時發生了什麼意外,教習們照例復刻骨折罷了。

    因爲事故造成的骨折說到底有些隨機,若要完美復刻只能靠人工。

    三山的教習們都是些熟手,對照着x光片,基本能把骨頭碎敲成九成相似。

    類似的事情,在三山的孩子們都經歷過,並不覺得新鮮。

    不光是14號和齊必成在旁邊冷靜地看着,祝星棟的所有人見此情形,臉上都沒有任何波瀾。

    他們也沒有同情別人的資本。

    大家都是等待被選的可憐人。

    齊必成從馬場離開時,特意擡頭看了一眼天空。

    只有夕陽紅彤彤的照常掛着。

    遠處的天邊染上濃濃的紫色,像是陰沉的厚雲不斷向前推進。

    雨季大概是要來了。

    祝星棟少了一人,他們的日子是與往日也是大差不差,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9號原本的位置空了兩個禮拜,又被新來的57號填上。

    57號來的時候有些嚇人。

    頭臉被紗布纏繞,眼皮上也腫的厲害,隱約可以看到他耳後新點的紅痣,位置恰當。

    只能說,確實下了血本。

    祝星棟的孩子們對這個新來的夥伴不甚關心,因爲,下個月的考覈又快到了。

    山裏的雨一下就停不下來。

    難得有雨停的時候,水汽也總是散不開。

    哪裏都是黏黏糊糊的,讓人心情不爽。

    尤其是溼冷的雨夜後早起的清晨。

    晨讀時間,難得沒有教習鎮場,他們此時應該都在負一層佈置考場。

    齊必成睡眼惺忪,與頂着兩個大黑眼圈的14號下來的時候,就聽見教室裏桌椅碰撞,金屬在地面上蹭出刺耳的聲響,推門進去一陣混亂。

    57號捧着臉坐在地上,紗布上滿是鮮紅,甚至有血珠滲出掛在邊緣,受不住重力影響,滴了下來,甚是悽慘。

    2號被幾人攔着還要擰着勁兒撲上去,嘴裏罵罵咧咧個不停,叫嚷道。

    “仗着新來的第一個月不用參加考覈,就想着法兒影響別人是吧!”

    “媽的半夜不睡覺裝神弄鬼哭大半宿,晨讀還要過來逼逼賴賴。”

    “手術的麻醉扎你媽腦髓裏了?怎麼淨幹這些腦癱事。”

    ……

    齊必成和14號互相交換了眼神,自覺地站到一邊。

    每每臨近考覈,2號都很敏感,一點就炸。

    再加上這一次最大的競爭對手沒了,他本來就是奔着第一名去的,比誰都要用心用力。

    晨讀時間不長不短,正好還能再背點東西。

    想來也是57號正巧撞到了槍口上,被2號逮住一通輸出。

    57號癱坐在地上,身前聚了一汪血跡也無人上前。

    估計都想着考覈在即,倒也沒必要爲了個新來的去惹正在發瘋的2號。

    齊必成眉頭緊皺。

    14號打探了一圈情報回來,看他表情不對拽住了他的袖子。

    “幹嘛啊你。”

    湊過來,壓低聲音。

    “別管那個57,挨一頓揍挺好,他也該認清狀況了。”

    14號自顧自地說道。

    “57號住的宿舍在2號隔壁,說是從來的那天起,一到晚上就躲在陽臺哭,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一天不落下。咱們2號全靠晚上的時間偷着用功,哪受的了這個?”

    “還聽說今天早上來的時候,路過2號桌邊的時候,把他的本子帶到地上去了。”

    “我瞅着他不是故意的,眼睛腫成那個樣子看不清路也是正常。“

    “不過人家應該也是道歉了,但是他纔開了嘴角,說話也不利索,2號就更生氣了,新仇舊怨一起算,當即翻臉給了他一嘴巴子。”

    “抽的那叫一個血光飛濺,人都飛出去了。”

    14號眉飛色舞地轉述打聽來的小道消息,生怕齊必成有替57號打抱不平的想法,一直拽着他沒鬆手。

    眼看着57號要掙扎站起,2號用了狠勁掙開束縛,直接上前一腳。

    57號的腦袋重重磕在桌沿的金屬角上,頭一歪,再也沒了動靜。

    猩紅的血從他的後腦涌出,逐漸匯成一灘,緩緩滲進地板的縫裏。

    2號向後退了一步,生怕血沾染上他的鞋。

    也不知是誰發出的尖叫,引得2號擡眼。見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他,不由得心虛得吼叫。

    “看什麼看!沒他媽別的事做了?”

    大概是剛剛跑出去的人喊來了教習,不多會兒教室裏就擠進了好幾個黑衣人。

    其中一個繞開57號身下的血,伸出兩根手指按在他頸側的動脈,招呼了兩個人過來,把57號架了出去。

    一人抄着他的兩腋,一人抱着他的腳。

    57號的腦袋以一種詭異的姿態向後仰着,被2號一耳光扇爛的嘴角邊本應縫好的傷口綻開,露出還未長好的新肉。

    濃稠的血順着他的頭頸一直流,蜿蜒進了衣領,再從衣襬滴滴答答落下一串圓點,像極了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能留下的省略號。

    齊必成緊咬着後槽牙。

    上一世的57號雖然也招惹到了2號,但也沒落得這樣悽慘的下場。

    這一世怎會如此?

    他仔細思考——難道是因爲,多了一人?

    上一世14號出事被送走,三山也在沒有安排新的候補進駐,直到選出最終成品的那個時候,祝星棟的替身候補一直保持着36人的總數。

    齊必成覺着,應該是怪他沒有讓事情按照原來的軌跡發展,才導致57號這般,心裏不由得又多了幾分愧疚。

    但是此時14號的手還牢牢地抓着他的衣袖,他又有些釋然。

    他暫且只夠自保,又何須替別人擔憂。

    到最後,與他關係最好的14號,也是要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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