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裏，相信有些人已經能看得明白。
別看此時“祝詠之”演的跟真的一樣。
一來上班就裝作毫不知情，又是裝模作樣地給李茲他們出謀劃策，試圖找到發帖的那個人。
可實際上，這件事情本就是齊必成的手筆。
這是他計劃的一環。
齊必成可不能保證計劃的成功率有多高。
畢竟他可預測不到，祝凱在遭遇突然襲擊之後，會不會迅速整理好頭緒來找齊必成的麻煩。
如今齊必成已經動了他的底牌——今天這件事情爆了出來，算是齊必成把牌翻了個角，虛晃一槍。
祝凱那邊不可能無動於衷。
他怎麼會允許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搞這些不利於他的小動作呢？
就看他能不能把這件事聯想到齊必成這一邊來。
他們的對決在所難免，就看誰的招式更好用。
祝凱那邊現在沒有任何消息，齊必成莫名有些煩躁。
他突然彎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褲腿。
這一看似普通的舉動卻讓李茲嚇了一跳。
攤上這麼大的事，李茲從凌晨到現在都處於一種極端焦慮的狀態。
李茲此時心裏沒底，什麼風吹草動都能讓他的心顫上三顫。
“您幹嘛去啊？”
李茲見齊必成要走，小心問道。
既然這位小祝總都說了，祕書室那邊現在也在查這件事，那就說明，他們遲早會問責到五組這邊來。
李茲覺得，有“祝詠之”這尊大佛在的話，多少能給他一點底氣。
或者說。
他甚至期待着“祝詠之”能代替他這個組長把這件事了結——畢竟，原本在他們五組可沒有所謂規章制度這一說的，還是“祝詠之”來了之後，他提的點子。
李茲知道這事不能完全賴在“祝詠之”的頭上，但是這位和董事長是逃不開的父子關係，怎麼着也比他這個普通員工強的多。
祝凱還能把“祝詠之”開除不成？祝星集團早晚是“祝詠之”的。
換句話說，拋開原本的上下級關係，李茲在這種情況之下，對“祝詠之”生出了些依賴感，自然是不願意放他離開。
“管這麼多幹嘛？”
齊必成心中的焦慮可不比李茲少。
現在的輿情管理部到處鬧鬧哄哄的，不適合他整理思緒。
齊必成也不管李茲的阻攔，甩下一句話就冷着臉走了。
正如齊必成預測的那般。
三十九層那邊也是人仰馬翻。
祝凱今日原定是要去項目現場的，結果在半路上得知了這個消息，就急忙調整了日程回公司了。
只不過，他們半路趕回來還需要一段時間。
集團祕書室得了祝凱祕書的消息——讓他們趕在董事長回來之前，務必把發帖的人找到。
這幾乎算得上是死命令了。
要是找不到他們幾乎都得玩兒完。
於是他們抓緊時間依着網絡部那邊提供的ip地址挨個查找。
三十九層的所有電腦查完，一臺都對不上號。
“奇了怪了。”
時間緊迫，他們已然是失了章法。
正當所有人一籌莫展，擔憂被董事長責罰的時候，坐在祝凱辦公室門口的那個女祕書突然發了話。
“其實還有一臺電腦。”
衆人立即轉頭看向出聲的方位。
就見她擡手，直指祝凱那間被上了鎖的辦公室。
“董事長的電腦，我們還沒有查。”
大概是女祕書說的話太過於驚天動地，三十九層的這些人都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這簡直說不通。
祝凱還能自己用自己的電腦舉報自己不成？
況且，還挑了個那麼晚的時間？
這不純純有病麼……
原本圍作一圈的人互相用眼神交換着意見。
女祕書見狀，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
見衆人聽了之後沒有什麼反應，爲了緩和氣氛，她笑着自己給自己遞了個臺階。
“我就是這麼一說，不行我們打開思路，再想想辦法唄。”
拋開她和祝凱之間的隱祕關係不談，她在祕書室工作的時間也不短，算得上是除了祝凱現在那個隨行祕書意外，祕書室裏能說得上話的第二號人物。
她把話說完之後冷場這件事，祕書室那些極有眼色的人自然是不可能讓它發生。
當即有人順着她的話說下去。
“就是，我們再都想想有什麼遺漏的地方，抓緊時間，再找找再找找。”
話雖如此，所有人的電腦又被折騰了一遍，分明就是無用功。
衆人費了半天力氣，陸陸續續有人把目光投到了董事長辦公室那邊。
他們的嘴裏倒是沒說什麼。
至於心裏有沒有犯嘀咕，就不好說了。
“我們是不是有點捨近求遠了？”
突然有人靈光一閃。
“既然是凌晨發的帖，又是在39層這邊，我們查一查監控不就好了麼？”
這話一出，就得到多數人的認可。
只不過有兩個人的表情並不太好看——是昨天晚上祕書室留下值班的兩個人。
他們兩人對視一眼，眼神中不難看出“自求多福”這四個字。
祕書室和法務組各派了兩個人去找了安保部調取監控。
監控視頻看是看了，卻依舊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在凌晨帖子發佈的那個時間段，39層無人進出。
辦公區域，也就只能看到留下來值班的兩個人，在他們自己工位的椅子上睡得昏天黑地。
“離了大譜。”
看完監控的那幾個人回來之後，這般評價道。
他們複述了自己親眼確認的事實後，覺得這事有點超出他們能夠理解的範疇。
追蹤到的ip地址確實是39層的不錯，但是找不到發帖的人。
“這……”
很明顯有人想說些什麼，卻被身邊的人扯了袖子，示意讓他小心着點說話。
監控上明明白白的，甚至連董事長的那間辦公室都沒有人進出。
事情查到這裏有些無法解釋。
估計不少人在心裏認爲這件事多少沾點靈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