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沙老九門,在這外敵當前的局勢下,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霍金華、任婷婷心裏非常想讓周霖答應。
但是這心裏的話說又不出口,他們本來就欠着周霖恩情。
二樓陷入了沉默的壓抑當中。
周霖靈識打量着幾人的神情,等幾人失望的時候,緩緩開口道。
“既然是和日本人的陰謀有關,那我也不能袖手旁觀。”
任婷婷高興道:“太好了,有你出手,這事肯定可以解決。”
這話說的張日山就不舒服了,但是又反駁不了。
張啓山微笑的拱手:“有先生相助,日本人的陰謀肯定水落石出。”
任婷婷想到周霖明天啓程準備回任家鎮,這答應了張啓山去探古墓,她還要不要準備車子。
“周霖,那我還要不要準備車子,送你回任家鎮?”
張啓山知道周霖有事,那軍列的來源還沒探到,不由說道:“先生去任家鎮可是有急事?”
“沒,只是出來二十年,沒有回去看過了,想回去看看,老熟人還在不在。”
周霖搖頭說道,他打算的是回任家鎮看看,順帶去一趟義莊,要是馬昀還在,就在任家鎮住上一天。
坐車返回長沙,然後坐船去金陵,拜訪九叔。
四目道長不知道搬到哪去了,周霖不想花這個時間。
等探望了馬昀和九叔,周霖便啓程去探尋古遺址,搜刮寶物傳承。
“二十年沒回去過?”
“周先生從小就離家了嗎?”
張啓山看着周霖那年輕的面孔,心裏嘆氣,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噗嗤~”
知道實情的任婷婷笑出了聲,霍金華憋笑的撇過頭去。
看着兩人的模樣,張啓山詫異道:“怎麼?”
“我難道說錯了嗎?”
任婷婷詢問的看向周霖,見他沒反應,這才說道:“佛爺別看周霖長的是二十出頭,他其實年齡比我還大。”
“啊…這~”
張啓山、張日山震驚的看向周霖。
這張臉長的就是二十出頭的樣子,皮膚白皙細膩,沒有一點保養的痕跡。
男人再怎麼保養,到了一定的年齡,眼角也會有眼角紋,這是保養沒辦法藏的。
張啓山餘光瞧着任婷婷兩人臉上的表情,心裏猜測周霖的身份。
莫非和我一樣,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張啓山沒有詢問,眼下也不好詢問。
“既然是回去探望,我想周先生可以先去探望了,再與我前去破解日本人的陰謀。”
“我可以爲周先生備快車,持我軍令,可一路通行,沿途軍哨不會攔人。”
霍金華一旁附和道:“周先生,佛爺是長沙城佈防官,軍令在湘省還是有點份量的。”
“有他的軍令,沿途的軍哨確實不會對先生有所阻攔。”
周霖倒是不怕這些,但是能少些麻煩也是好的,不由點頭接受了。
“那自然再好不過。”
張啓山見請到周霖,起身告辭。
“那就不打擾周先生休息了,我們告辭。”
霍金華起身相送:“我送送佛爺。”
次日一早。
一個軍官開着一輛黑轎車在霍氏飯店門口等候,霍金華咋舌,沒想到張啓山如此捨得,居然將自己的坐車接送周霖。
“周先生,上車吧!”
開車的是個年輕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裝。
周霖點頭的上了車後座,任婷婷、霍金華揮手告別。
“嗡嗡嗡~~”
汽車發動,緩緩開離霍氏飯店,一路向南,出了南門入軍道直走西南,向着千多裏外的任家鎮開去。
別說,現在戰事緊張,周霖看到一路上基本上是三裏一哨,五里一崗,排除很嚴。
不過張啓山的軍令還是很好使,一路的哨崗見了都是直接放行。
沒了些麻煩事,走的又是軍用道,周霖在下午五點即將天黑的時候到了任家鎮。
一入任家鎮,迎面而來的是新建的西洋風格的酒樓和住宅。
“這些年變化還真大。”
周霖不禁感慨,二十年前,任家鎮就一家西洋風格的酒樓,現在這些變得一點都不稀罕了。
“先生,在哪下車?”
開車的張家人問道。
周霖看了眼天色,快入夜了,不由說道:“先去西街看看。”
張家人開動汽車,向西街開去。
這些年任家鎮發展,汽車也多了起來,沒了二十年前見了汽車的好奇感。
汽車開到西街,周霖在車內向外打量,按照建築找到了自己的店鋪。
二十年過去了,靈草藥鋪的招牌還掛着。
門板斑駁,風吹雨打已經有了破舊感。
顯然,這家店沒人接手。
開車的張家人通過後視鏡,順着周霖的目光看去。
靈草藥鋪!
心裏卻是將這個藥鋪的名字記下了,回去向佛爺稟報,還得探查這個藥鋪與周霖的關係。
倒是鎮外沒什麼大的變化。
周霖打開車門,吩咐道:“你在這待着,我去前面的村裏拜訪個人,去去就回。”
“是!”
張家人應道,看着周霖離去的背影目光微動。
看着周霖出了小鎮,張家人也下了車,走向右前方,靈草藥鋪街道對面的一家還開着的店面。
這是一家豆腐店。
店裏是一家五口,老兩口帶着一個三歲嬰孩,年輕的夫妻倆腰間圍着圍裙,正在磨豆漿。
看着走進的張家人,四個大人同時間停下手上的活,兩老連忙護住孩子。
青年看着張家人一身西裝,像是個身份人,小心的問道:“這位先生,您有什麼事嗎?”
張家人露出笑臉問好:“幾位好,我是來打聽一件事的。”
“什麼事?”
青年看了眼兩老再度問道。
張家人側身,右手食指指向屋外,大致是對面靈草藥鋪的方向說道。
“對面那間叫靈草藥鋪的,你們知道是誰開的嗎?”
後面的老人一聽,很是詫異的看着張家人,蒼老的聲音說道:“怎麼?”
“你是來找周霖先生的嗎?”
老人年近七十,但是對於藥房先生,不管年齡,都是尊敬的稱呼先生。
“是!”
張家人點頭應道。
“你來的不巧,周霖先生已經二十年沒出現過了。”
老人嘆道,打量着張家人,問道:“你是來買藥看病,還是來找周霖先生做法事?”
“要是看病買藥,你還可以去其他地方找大夫,雖然沒有周霖先生醫術高超,但是還是有希望。”
“你要是遇到了麻煩事,是來找周霖先生做法事,老漢我看啊,你還是早些想其他的辦法。”
“做法事?”
張家人一驚,卻是從老漢口中知道了周霖的身份。
老漢詫異的看着張家人,“怎麼,你不曉得周霖先生是個陰陽先生?”
老人對周霖恭敬的另一個原因,就是知道周霖會法術的事情。
不然,只是一個普通的坐堂先生,老漢仗着自己的年齡,完全可以叫周霖本名,而不用加敬稱。
老漢這全是對周霖兩個身份的尊敬。
張家人心裏驚濤駭浪,面上卻是笑着點頭。
“是的,我家老爺受舊人介紹,說是任家鎮有個看病厲害的藥鋪,叫靈草藥鋪。”
“你是哪裏人?”
“我是長沙城的。”
“吼~那可不近~”
張家人又問了幾個事,便相謝的離開了。
這邊去向義莊的周霖,看到的是原本在義莊的位置上,多出了一片空地。
義莊沒了蹤影。
周霖一時間不由呆愣在原地。
“物是人非啊~”
駐足良久,周霖一聲長嘆,轉身返回了任家鎮。
“走吧,連夜返回長沙。”
周霖上車吩咐道。
“是!”
張家人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聽命的發動了汽車,離開了任家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