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高坡,人自然是不能翻過去的。
終於,隨着“咚”地一聲巨響,這艘船終於撞上了殘堤的基柱,徹底擱淺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像是老天爺對他們開的玩笑還不夠似的,正在甲板上眺望的侍衛們發現,從那支流的入口,有兩條小船鑽了進來。
正是之前一直追趕着他們的祝家船隻。
“現在怎麼辦”
女羅嘲諷地看着趙立。
“船擱淺了,根本沒有人手能把船拖回去。我之前讓你和官船交涉你卻不停,現在可好,官船是甩掉了,祝家莊的人追上來了,你準備和他們拼刀子”
“去把祝英臺帶過來。”
趙立眼見這局面,當機立斷。
“我們棄船,有祝英臺在手,他們的船就是我們的船。”
“不好了,祝家那小娘子跑了”
聽到這聲叫喊,女羅腳步一錯,身子猶如輕巧的雲雀一般電射而去,急急奔出了船尾。
她來不及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但是她知道,若由祝英臺跑了,他們就完了
趙立不會武,船又擱淺,他鐵青着臉由侍衛們保護着匆匆爬上了雀室,踩着頂部爬上了殘堤。
從河道中間的殘堤往河岸方向走,就能通往岸邊,比起駕駛小舟的祝家人,他們倒是有不少優勢。
話說這邊,因爲陳霸先的提醒,她一直都保持着冷靜的狀態,靜候着“機會”的到來。
她被困在船艙裏,有趙立的人時不時進來檢查她的情況,如廁和進食又有女羅看着,爲了減少方便的次數,她幾乎連食水都不進了,餓得是頭暈眼花,又不清楚外面情況如何,只能苦等。
好不容易等到外面喧鬧起來,她也聽到了船被逼停的“咚”聲,她使勁崩斷了手上的繩子,又解了腳下的繩子竄到窗邊,卻懵了逼。
說好的官兵救援、陳霸先接應統統沒有,窗下是看不清深淺的水面,離能看到的河岸還有一段距離,看起來不像是官船來救人,倒像是開錯了路擱淺了。
可她現在繩子已經給自己崩斷,外面的人隨時都會進來檢查,發現她這邊已經恢復了自由,她現在的局面是騎虎難下,只能咬牙帶上能帶的東西,用捆住自己的繩子吊住自己從舷窗裏摸下去。
直到腳踩到了水面,她才慶幸自己選擇先用繩子把自己放下來一點,否則這麼淺的水,她就這麼直直跳下來肯定要摔斷腿。
見被人發現,背後的大船又阻擋了她逃向回頭路的路徑,祝英臺只能沒命地往前方遊。
好不容易游出了一段距離,卻聽到背後“噗通”、“噗通”兩聲,顯然是有什麼人跟着她一起下了水。
祝英臺回頭一看,那面目猙獰好似惡鬼一樣向她游來的,不是女羅還有誰
見到是女羅,祝英臺撲騰的更快了。
和一心只想讓她賣命的趙立不同,這女人不知爲何對她充滿恨意,要不是有趙立防着,她很肯定自己早就沒命了。
現在趙立顧及不到她,這女人又撲了過來,真給她抓住,還能有好果子
眼見着祝英臺越遊越遠,已經到了岸邊準備爬上岸離開了,不僅是女羅心急,一直跟着追過來的祝阿大也很心急。
“女郎,勿要走遠等我等祝家部曲來援”
祝阿大一邊朝祝英臺的方向遊着,一邊放聲高喊。
“我倒是要看看,誰能救她”
女羅聽見背後祝阿大的聲音,心中怒道。
說罷,她也游到了岸邊。
祝英臺見這女人來了,哪裏還顧得祝阿大在喊什麼,連臉上的水珠子都來不及擦,貓着腰就朝前跑。
此時,祝家的人也已經和趙立的人撞上了,兩邊都動了武器,鬥做一團。
祝阿大畢竟是男人,游泳的速度比兩人都快,幾乎是和女羅前後腳上的岸。
見祝英臺跑了,祝阿大無法,只能欺身追趕女羅,想要替自家主子攔下這棘手的內奸,好讓她先行脫身,再去尋找。
女羅在祝家莊潛伏了數年,對祝家莊每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都熟悉無比,她知這祝阿大武藝高強、心狠手辣,一旦被他纏上便再難抓住祝英臺了,根本不管他的阻攔,回頭射出一把暗器逼退他的來勢,繼續追趕祝英臺。
而此時的祝英臺只有一個念頭。
跑
使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