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人人都愛馬文才 >第102章 危如累卵
    “她是這麼說的?”

    馬文才蹙着眉問。

    “是的,公子,我當時都被嚇住了!”

    細雨一想到畏孃的話,耳根就一陣發熱。

    “這,這女人太邪性了,公子,真有必要這麼……”

    “我不想太多人知道我去淮南了,如果不找人引開表兄的注意,只要我有哪裏做的不合他意,他回去一定會說的人盡皆知。”

    馬文才也是沒有法子纔想到這麼做,否則他一路財帛緊張,何必要浪費在這種事上。

    “那現在怎麼辦?”

    細雨吞吞吐吐。

    “還是公子到時候……”

    “到時候多給點財帛吧。”馬文才對這種女人的話只信一半,“我就不信有人不要財帛,要在這種事上糾纏的。”

    “是。”細雨見馬文才沒有當真,終於露出了笑意,“主子說的是,多給點財帛就是了,您跟梁公子一間屋,哪裏有機會陪她一晚……”

    見馬文才冷眼掃來,細雨立刻閉嘴,做眼觀鼻鼻觀心狀。

    按馬文才的設想,他跟畏娘做了“交易”,畏娘也收下了他的“定金”,就一定會想辦法纏住沈讓,但結果卻並不如他所想象。

    第二天一早,那位美豔動人的人間尤物果真陪着沈讓在甲板上活動,一起觀賞太湖的風景,但兩人之間的距離至少隔着一個人那麼遠。

    看沈讓的表情,明明是對畏娘一副心癢難耐恨不得一親芳澤的樣子,可偏偏居然守禮而行,一旦同行絕對不會和之前一般找到機會就動手動腳。

    更有甚者,爲了不讓自己被畏娘這個移動的誘惑源所吸引,沈讓一方面不拒絕畏孃的接近,一方面又絕不和她處在一個相對危險的空間裏,於是乎,馬文才原本是想讓畏娘去纏住沈讓的,可結果卻適得其反,變成沈讓帶着畏娘一起來纏着馬文才。

    在一天中第三次“偶遇”畏娘後,馬文才覺得自己已經快要崩潰了,終於尋到一個無人的機會,寒着臉逼問角落裏的畏娘。

    “現在是怎麼回事?我不是請你纏着他別來找我嗎?”

    莫說馬文才了,就連畏娘自己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這沈讓明明之前還一副恨不得跪下來舔她腳趾頭的樣子,只不過一夜的功夫,突然變成“正人君子”了。

    可要說真是正人君子吧,可他的眼睛還是經常往她暴露在外的肌膚亂看。

    畏娘之前見到馬文才時他都是以謙謙君子的形象示人的,如今他眼神嚇人,天性中自衛的意識立刻佔據了上風,反射性嬌笑了起來。

    “公子這說的,畏娘難道沒‘纏’着他嗎?也不知道他腦子裏哪根筋搭錯了,突然就跟我來起‘男女授受不親’了,難不成還要畏娘在光天化日之下,主動把他給怎麼了不成!”

    沈讓突然就守禮了?

    難道那天晚上他派細雨去被人發現了?

    還是這畏娘身上有什麼不對被他發現了?

    馬文才不由自主地開始推測其中的隱情。

    “文才,文才,你在哪兒,來來來,我們兄弟兩個一起嚐嚐這吳興的美酒!”

    不知在哪兒傳來沈讓的一聲高喊,驚得馬文才眼皮子一陣亂跳。

    “想不到公子這麼‘不喜歡’沈郎。”畏娘掩口一笑。“罷了,我先出去,看能不能‘纏走’他。”

    馬文才鬆了口氣,難得客氣地說了句“有勞了”。

    畏娘妖妖嬈嬈地出去了,馬文才站在角落處,聽到那邊一片笑聲,沒過一會兒聲音小了,才閃身出來。

    這一出來,又是一愣。

    拐角處的樓梯下,陳慶之正帶着幾個護衛在說些什麼。

    他下意識的退了幾步又退回角落裏,擔心陳慶之看見他和畏娘一前一後鬼鬼祟祟從陰暗處出去,會想歪了什麼事情。

    聲音往上飄,馬文才並不是刻意偷聽,可那聲音還是飄進了他的耳朵裏。

    “已經跟了有一路了,不像是商船。”

    侍衛首領說着。

    “但是也不好讓周家的商船將它甩掉,一來沒有理由,二來太湖開闊,也沒什麼可以躲避週轉的地方。”

    “會不會是湊巧?”

    陳慶之似乎也覺得棘手。

    “船上有誰家的印記嗎?”

    “就是沒有才引人懷疑。這樣的大船居然喫水不深,而且沒有任何商行的號旗和印記,在這湖上應該極速行駛的,現在卻不緊不慢地跟着我們,怎麼看都可疑。要不然,通知馬公子,提早上岸?”

    “先不急,以免打草驚蛇。周家都是老船工,肯定比我們先發現這種情況,看看他們怎麼應對。”陳慶之說。“馬文才畢竟是局外人,他幫我們掩飾一路的行程已經是仁至義盡,都是些孩子,就不必讓他們擔驚受怕了,知道了也沒有什麼益處。”

    “那好,我們就先觀望着。”侍衛首領嘆道:“陛下也是太過心善,他蠻橫貪婪成這樣,連浮山堰之事也明顯和他有關,陛下卻一力壓了下去。這次也是,明明讓我們來查案,卻還先把他召去安慰了一頓,說了我們的目的,又說只是例行走個公事好證明他清白。他都黑的洗不清了,不將我們除之而後快,怎麼可能睡得安穩?”

    “陛下的心思,哪裏是我們猜得透的。”

    陳慶之卻不願參與這樣的埋怨,謹慎道:“我們爲人臣子的,做好上面交代的事情便是了。他再肆無忌憚,也不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動手,他的手下必是找什麼由頭或機會下手,我們不要給他們機會,等到了淮南郡,就離開了他能掌控的範圍。”

    “但願如此吧,哎。”

    侍衛首領自嘲。

    “我在御史臺二十餘年,還沒這麼‘祕密’的辦過案子。”

    幾人在下面商議了會兒接下來去義興匯合的事情,又閒談了一會兒最近馬文才被沈讓煩的到處躲的境遇。

    “馬家在吳興也是不容易。沈氏的實力,便是整個東南諸郡都忌憚的。之前我聽馬文才說馬驊這麼多年來遲遲不得升遷,再看他現在這麼避讓那沈讓,大概也明白了他什麼心心念念要讓馬驊升官,好離開吳興。”

    陳慶之嘆道。

    馬文才聽到陳慶之說起自己父親,忍不住屏住呼吸,把耳朵貼的更近一點。

    “吳興太守馬驊的官聲不錯,這七八年來刑獄之上也沒有什麼過失,御史臺每年巡州,三吳裏吳興上訪的人數是最少的,可見維持的最爲穩定,若就因爲下雨耽誤了賦稅一直埋沒在太守之位上,是可惜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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