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權貴嬌女(重生) >第一百二十四章 東西太后
    定北王府現如今已經不叫定北王府,而叫做攝政王府。

    先帝留下的遺詔中寫明,立十七皇子爲儲君,因其年幼,特命定北王沈白焰爲攝政王,丞相和張太尉等一干老臣爲輔政大臣。

    朝中的以十二皇子爲首的質疑之聲絡繹不絕,不過都被沈白焰一力彈壓了,可這壓制太過,終有一日會反彈的。

    攝政王府有一間臨街的高樓,原是府上的私庫,現在被宋稚改成了一座藏寶樓。

    她讓人把各色的珍藏的寶物都在樓裏依次陳列開來,一圈圈走上樓,便能一件件的賞玩過去。

    宋稚在最高層的樓頂擺了一張長長的搖椅,能讓三個成年人並排坐着,逐月實在是畏高,所以每次上藏寶樓都是菱角與流星跟着來的。

    她們倆的性子不似逐月那般守規矩,宋稚讓她們陪着一同坐在搖椅上,她們倆猶豫了一瞬,也就一左一右的坐了下來。

    八月末的陽光依然燦爛得晃眼,宋稚伏在椅背上,望着這街面上來來去去的行人。

    這行人之中有獨身一人,有一對鴛鴦,有三口之家,有那悠然自得的,有行色匆匆的,有快活淘氣的,也有那若有所思的。

    宋稚望着這種種闊朗秋氣中圖景,只覺如走馬燈上的浮光剪影,會令憑欄人生出一種衆生是我的感覺。

    “堂嫂”小童軟糯的聲音傳來,宋稚一回頭,就見沈白焰和沈澤走了上來。

    菱角和流星連忙起身,搖椅微微一動,宋稚的腳尖蹭過地面。

    沈澤站在沈白焰身邊像個小土豆一樣,可現在他的身份貴重,不可小覷。

    “臣妾恭請皇上聖安。”宋稚給沈澤十足十的行了一個禮。

    沈澤不知道是年紀小,還是不在意理解,蹦蹦跳跳的問:“恬兒今天不在嗎”

    沈澤撅着小屁股爬上搖椅,宋稚想扶他一把,卻見沈白焰搖了搖頭,“讓他自己來。”

    沈澤在搖椅上坐定,腳懸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

    “這樓這麼高,你上來不累嗎”宋稚問沈澤,看着他肥嘟嘟的側臉,真的很想再伸手捏一把。

    “皇上哪會累我背了三層樓,到了最後一層才非說要自己走。”沈白焰一坐到搖椅上,這搖椅便幅度很大的晃了一下。

    沈澤樂得咯咯直笑,道:“再來一下,再來一下”

    沈白焰手長腳長操作起來十分方便,腳尖一點便是。

    沈澤玩耍的開心,肚子餓了也不曾覺察,只聽到腹中一聲轟鳴。

    衆人皆愣住了,沈澤低頭看着自己的肚子,道:“不雅。”

    宋稚不禁撫額,道:“什麼不雅。肚子餓了自然會叫,怎麼難道沒有用過早膳嗎”

    沈澤沒有回答,只是樣子看起來有些不開心。

    “宮裏的嬤嬤是先帝身邊的老人,規矩一向都嚴。早膳的時候皇上只盯着一碟子牛奶軟糕喫,其他東西碰都不碰,嬤嬤便讓人把那碟子早膳給撤了。兩人賭了氣,皇上便也不肯吃了。”沈白焰想起這個小不點坐在龍椅上鼓着一張臉的樣子,便覺得好笑。

    牛奶軟糕是嘉妃宮裏的拿手好菜,沈澤從小喫慣了,自然喜歡。

    雖說朝中對沈白焰做攝政王頗有些異議和擔憂,但沈白焰怎麼說也是正宗的皇子龍孫。

    相比較而言,那些守舊大臣們更不喜嘉妃借稚兒年幼,妄圖做那垂簾聽政的美夢。

    這種不喜,不論是先帝遺詔之中冊封東西兩位太后,還是沈澤身邊伺候的下人態度中都能覺察出幾分來。

    宋稚見沈澤這小小年紀就要因爲這些事情煩惱,心裏有些憐惜,便對菱角道:“去小廚房找些皇上喜歡的喫食來。”

    菱角知沈澤腹中飢餓,於是就直接從頂層欄杆一個單手撐,如一片落葉一般悠悠的飄了下去。

    宋稚縱使見慣了,也覺得她身姿頗美,欣賞了半天回過頭來,見沈澤一張小嘴張得可以塞下一個雞蛋。

    “堂哥我要學功夫”沈澤回過神來,揪着沈白焰的衣襟道。

    沈白焰順勢抓着沈澤的小手捏了捏,糾正道:“要說朕。”

    沈澤見沈白焰捏了捏自己的手,又捏了捏自己的手臂,不明白他這是在幹什麼,只鸚鵡學舌般道:“朕。”

    沈白焰道:“待你六歲之後,會給你安排武師傅。到時候可不要叫苦連天”

    沈澤高興極了,一雙眼睛裏像炸開了煙花一般,大聲道:“纔不會”

    宋稚看着沈澤這喜悅的神色,心知這種簡單的快樂日後怕是難在沈澤身上瞧見了。

    沒想到入了秋還有這

    樣悶熱的日子,院子裏的樹木葉子紋絲不動,就算是靜坐着不動,還是出了一身薄汗。

    流星早料到會有這樣的日子,所以便留了幾件夏衣沒有放起來,今日便取了出來給宋稚穿。

    沈白焰今日下朝回來,身後罕見的沒有粘着一個小尾巴。

    “皇上今日怎麼沒跟來”宋稚猜到沈白焰今日回來一定是汗流浹背,便廚房做了冰碗。

    沈白焰一連吃了三顆葡萄,才道:“今日是西太后的生辰,皇上陪她去了。”

    嘉妃是嘉安西太后,而被封爲東太后卻是先帝在時名不經傳的一位德妃。

    德妃出身文官世家,是翰林院大學士高求安之女。

    她年輕的時候也很受寵過,只是她比嘉妃大了一輪,容顏不再,自然也就少受寵。

    沒想到先帝去了,她反倒被搬到檯面上了。

    “我想想,也覺得嘉安太后挺可憐的。”宋稚剝了一個葡萄,喂到沈白焰嘴邊,等他張口,又忽然收回了手。

    這是在故意逗他呢

    她這一伸手的動作讓衣袖滑落,露出一段雪白的腕子來。

    宋稚身上的這件夏衣是專門在院子裏穿的,略微清透單薄一些,瑩白的膚光從薄衫中只漏出了三分,就叫人想入非非。

    沈白焰的神情裏有種古怪的剋制。

    成親也有段時日了,宋稚自然知道沈白焰這種眼神是何意義。她連忙老老實實的喫葡萄,不敢多玩了。

    “夫人,喝湯藥了。”由秦媽媽專門送來的湯藥只會有一劑,就是給宋稚調理身子的湯藥。

    一滴褐色的苦汁從碗邊滑到碗底,宋稚將空碗還給秦媽媽,“麻煩媽媽了。”

    “不過是分內事,哪有什麼麻煩的”秦媽媽笑眯眯看着這夫婦倆,道:“這已經是最後一劑了。”這話後邊的意思不言而喻。

    秦媽媽離去之後,宋稚本想當做沒有聽到方纔那句話,但沈白焰卻偏不放過。

    “瞧你上次的小日子好似沒那般難受了。”沈白焰看着宋稚,眸中燃着一小簇的火光。

    宋稚起身就往內室走去,卻被沈白焰從身後一把抱住了。

    “呀”宋稚輕輕的驚呼了一聲,帷帳之後傳來的聲音,便是不可說了。

    有人的小日子如繽紛萬花筒,過得有滋有味,有人的日子越是寡淡無味。

    “皇上,喝碗白果清雞湯。哀家親自給你燉的。”嘉安本不想用這樣生分的稱呼,可是那個趙嬤嬤着實可惡,就連自己的生辰之日也要牢牢的黏在沈澤身後,時時刻刻監視着。

    先帝在時,嘉安就不喜歡這個趙嬤嬤,趙嬤嬤是先帝御前最德高望重的大宮女。

    但她聽說這個趙嬤嬤年輕的時候爬上過龍牀,本應該被封爲侍御,也許是先帝爲了方便讓她做事,所以沒有載入彤史。

    有這樣的傳聞,又加上現在趙嬤嬤對自己的敵視態度,嘉安太后自然是不喜。

    沈澤聽話的喝了一口,點點頭,道:“味道甚好。”他小小一個人,說話卻跟個老學究一樣,嘉安太后心中百感交集。

    她正欲與沈澤多說幾句話時,一個傳話的宮女走了進來,道:“太后娘娘,德容太后來給您賀壽了。”

    嘉安太后強忍住不喜的神色,道:“哀家不是說今年的生辰只想跟皇上過嗎姐姐怎麼親自來了”

    這話宮女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只道:“許是德容太后重視娘娘您。”

    “皇上,湯湯水水的喫食只會讓人空飽,您先用一點八寶飯吧。”趙嬤嬤道,移開了那碗雞湯。

    嘉安太后覺得心煩,索性起身應酬東太后去了。

    德容太后的相貌年輕的時候就算不上出衆,如今歲數大了些,倒是多了幾分從容不迫的淡然。

    “妹妹。”

    “姐姐。”

    兩人客套的見了禮,德容太后揮了揮手,宮女便捧了一本經書走上前。

    “金玉俗氣,珠寶妹妹又不缺,稀罕的東西哀家又沒有。思來想去,唯有手抄經書一本,祈求妹妹歲歲安康。”德容太后談吐從容得體,不知道她是生性如此,還是在那數年的冷待中被磨完了性子。

    嘉安伸手翻了翻那本經書,動作隨意,神色輕佻,見裏邊是密密的簪花小楷,一定是費心費力寫就的,便道:“多謝姐姐費心了。妹妹必定奉在正殿神龕前。”

    “皇上也在妹妹這裏吧咱們一同去見見他吧”

    見德容說的這般隨意自然,嘉安心裏十分不悅,明明自己的兒子,明明自己纔是名正言順的太后,偏生多一個人出來與自己分兒子真是噁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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