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權貴嬌女(重生) >第二百六十七章 后妃人選
    冒籍君和沈白焰到底說了些什麼,宋稚並不清楚,不過見沈白焰回來時神色平靜,應該不是什麼壞事兒。他手臂上站着一隻鷹,正是被馴化了用來送信的那幾只。

    “呀!”宋稚本欲伸手解下鷹爪上的信件,卻見這鷹的羽毛上沾着血珠子,“怎麼流血了?”

    鷹的眼睛咕嚕嚕的轉動着,似乎很是緊張,沈白焰撫了撫它的羽毛,輕道:“蒼穹,你到了,別怕。”

    這鷹一共有五隻,在宋稚看來皆是一模一樣,也虧得沈白焰竟能分得清。聽藍躍說,是餘心樓中一個名叫做羽孃的暗衛負責馴化養育的,平日裏對這幾隻鷹簡直要比人還好。

    蒼穹好似平靜了一些,沈白焰這才小心翼翼的拿下它腳上的竹管,將它交由藍躍,讓她把鷹送到羽娘處,替它療傷。

    “應該是有人想要劫下信件,所以射傷了它。”沈白焰展開信件掃了幾行,發覺是宋翎的書信,以爲只是一些尋常家事,沒有細看便遞給了宋稚,道:“若暉的信。”

    見宋稚在垂眸看信,沈白焰心繫射傷蒼穹的事情,便道:“我去見一見羽衣,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他離去時帶起了一點屋外的寒風,叫宋稚的脖頸感到微微顫慄。流星很快關上了門,卻見宋稚神色愈發不好。

    “夫人,您怎麼了?可是信裏說了些什麼?”流星攙着宋稚坐下,擔憂的看着她。

    宋稚將信紙拍在桌上,吐納了幾口才顫着聲音道:“宮裏太后傳了懿旨,說是定了皇后人選,便是那趙家的嫡小姐。這信在路上走了幾日,想來如今連納采禮都過了!”

    流星有些不解,她小聲道:“那夫人爲何不高興,您不是?”

    流星言下之意是宋稚本就不喜歡宋恬入宮,如今後位花落別家,豈不是應該鬆一口氣?

    “若這麼簡單便好了!恬兒不知被灌了什麼迷魂湯,到了境地,竟還與孃親商量着進宮的事。”宋稚一直覺得自己這個小妹蕙質蘭心,沒想到竟也是這麼個輕易叫情愛蒙了眼睛的人。

    “這事情來的也太突然了些,咱們出門時還只是有些風言風語,怎麼就忽然定下了人選?”流星一向不敢輕易談論這些事,如今也只敢在宋稚耳邊低語幾句。

    “說是秋風起,太后染了頭風之症,感慨自己身子衰敗,所以想早日給皇上訂下皇后人選。”宋稚又睇了宋翎的信,對流星道。

    凡是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此話不過是藉口,若是太后的身子當真衰敗了,哪還有精力看奏摺?

    原先的奏摺是先經過沈白焰之手再進宮,如今沈白焰一離京,卻也輪不到沈澤第一個看,仍是經了太后的手再交給沈澤的。

    自沈澤長大後,宋稚見他的次數屈指可數,對他也稱不上了解,沈白焰也很少在她面前提起沈澤,只是她對沈白焰何其熟悉,只窺見他談起沈澤時語氣裏些許停頓,眼眸中略微的深意,便知道他對沈澤的態度有了十分微妙的轉變。

    宋稚不贊同宋恬的原因除了所謂‘一入宮門深似海’之外,便來自於對沈澤的捉摸不定了。

    此時,沈白焰推門而入,見宋稚和流星主僕倆相對無言,不覺有幾分奇怪,又見這宋翎的書信攤在桌上,宋稚用手按着信紙,似乎是對這信中內容有所牴觸,心下便有了猜測。

    他將信紙從宋稚掌下抽出細看,一面看,一面撫了撫宋稚的青絲。流星見宋稚神色微松,眉宇也柔軟了一些,便悄悄的退下了。

    “其實,倒也不必如此擔心吧。”宋稚忽然開口,像是在自己安慰自己,“當初我們二人成親,不是也跟他們倆人差不多嗎?年少相識,然後順着形勢成婚。”

    “順形勢而成婚?”宋稚話還未說完,便被沈白焰生硬打斷。

    宋稚愕然的擡首,見沈白焰正凝視着她,眼眸中似乎是飄進了一些北國的冰霜。

    宋稚雖覺有幾分異樣,但一時間也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像是野兔還未覺察到距離自己幾步之遙的捕獸夾子,仍然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

    沈白焰忽欺身壓了下來,宋稚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下意識的伸手緊緊的抱住了他。

    沈白焰的身子一僵,繼而放鬆了下來,將下巴擱在宋稚肩膀上,很有幾分委屈的說:“纔不是順形勢而成婚,當日的指婚人選若不是你,我自有法子扭轉乾坤。”

    宋稚拍了拍沈白焰的背,用哄蠻兒的口吻對沈白

    焰道:“好好好,你最是厲害。”

    沈白焰聽出宋稚還是玩笑口氣,便直起身子推開了宋稚,徑直走到一邊的蒲團上坐下,拎起矮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茶。

    宋稚這纔看出沈白焰的不對勁來,拎起裙子小跑到了沈白焰身邊,緊挨着他坐下,挽着他的胳膊,做出一副撒嬌賣癡的樣子來,嬌聲道:“郎君,你怎麼了?”

    她故意仿着戲文的唱腔,叫沈白焰渾身不自在,便伸手捏住了她的鼻頭,好叫她別再膩膩歪歪的說話。

    宋稚打掉了沈白焰的手,道:“你到底怎麼了,我是說錯了什麼嗎?”

    沈白焰心裏有個小小的疙瘩,但是說出來又顯得矯情,便梗在心裏自己生悶氣。

    見宋稚搖晃着自己的手臂撒嬌,他憋了半晌才道:“你可是我費心籌謀來的,不是什麼順應形勢而來。”

    宋稚微微一愣,似乎明白了什麼,眼睛彎成甜蜜的兩道,整個人掛在沈白焰的脖子上不肯下來。

    兩人靜默着溫存了一會,宋稚趴在沈白焰肩膀上悶悶的說:“恬兒的事,你待如何?”

    “你可問過岳丈大人了?”沈白焰道。

    “爹爹?我倒是不曾問過,可哥哥與爹爹一直有往來,這件事兒他不可能不告訴爹爹。可哥哥信中不曾提到爹爹的意思,只說孃親叫恬兒說服了,又說太后請孃親入宮去說話,具體說了些什麼,卻是不清楚了。”宋稚直起身子,整個人坐在沈白焰膝上,鬱悶道。

    “若是岳丈大人對這件事的看法不甚明朗又或是贊同恬兒入宮,便是你和若暉再不贊成,也違拗不得。”沈白焰這句話雖叫宋稚更鬱悶了幾分,可也是句天大的實話。

    正如宋稚自己先前對趙辭所說的那樣,父母長輩懼在,這妹妹的婚事,如何輪得到她做主呢?

    宋稚此時在北國還只是略感鬱悶罷了,宋翎在家中卻是充斥着無力迴天之感。

    太后懿旨親下,宣趙辭趙將軍嫡長女爲當今皇后,宋令宋將軍嫡次女爲貴妃,除此之外,還有崔家嫡系的一個庶出女爲嬪,支脈的一個嫡女爲美人。還有些位分低微者,林林總總總共十餘人。

    這下宮中可謂是熱鬧非凡了。

    “爲何父親的書信,自前月之後,我時至今日也沒收到一封?”宋翎看向李朔風,道。

    李朔風因自己的辦事不利而感到尷尬,只是這信鴿皆無恙,可若是有人沿途截了這信鴿,也很有可能。

    宋稚覺得着實蹊蹺,信鴿倒是一隻只都回來了,可卻沒有帶回書信,像是宋令對宋翎壓根無話可說。可他們父子關係融洽,便是無事也會有幾句報平安的話。

    林氏倒是月月有書信,前些日子宋翎去找林氏談論宋恬婚事時,便叫林氏拿宋令的書信堵了口,林氏道:“你父親都不反對,你爲何反對?”

    那書信在宋翎眼前一晃而過,只略略看了幾眼,宋翎正欲細細看明,又聽林氏問起玉書的事情,心裏很不舒服,敷衍了幾句便離去了。

    “我還是覺得蹊蹺。這樣,你親去一趟西境,將這些事情細細告訴將軍。”宋翎對李朔風道。

    李朔風點了點頭,立即離去了。

    這院中只剩下宋翎一人,他坐在石桌上發呆,一腳踩在石凳上,左手捏着一根滿是黃葉的樹枝,直到聽見一個爽利又不失嬌蠻的聲音響起,“都尉,你怎麼滿臉苦相。”

    宋翎頭也沒回便微微笑了笑,道:“你怎麼這般無禮?來別人家中仿若無人之境?”

    菱角抱着胳膊,看着宋翎轉過臉對自己一笑,一片黃葉落在他發頂而他不自知,菱角轉過臉去輕咳一聲,憋笑道:“儒兒今日和另外幾位小主子在林府玩鬧的疲累了,便就在王府歇來了,他讓我告訴你一聲。”

    宋翎垂下眸子點了點頭,似有幾分落寞,便是這幾分落寞,牽絆住了菱角的腳步,她本想離去,卻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了幾步,對宋翎道:“你怎麼了?”

    宋翎的眼皮總是薄而微紅的,尤其是他笑起來的時候,莫名多了幾分妖異,可落寞的時候,卻讓他看起來像是剛剛哭過。

    宋翎搖了搖頭,舒朗一笑,又露出了幾分少年氣,“說起來,你最近訓儒兒訓的也狠了些吧?”

    他驟然間說起這句沒頭腦的話,叫菱角微微一愣,很快反應過來,道:“你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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