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權貴嬌女(重生) >第二百七十四章 虎行軍
    微微搖晃的馬車着實太過催眠,身邊又盡是些熟悉的人,宋稚又有些犯困了。流星見她困極卻仍舊是強撐着精神,勸道:“夫人,您困了便憩一會子吧,何必強撐着呢?”

    宋稚搖了搖頭,一張臉被馬車裏的熱氣烘的粉粉嫩嫩,“不能睡呀。昨天在馬車上睡了一日,結果晚上卻睡不着,害得我今日起來沒什麼精神。”

    藍躍喫着鹽蠶豆,對宋稚道:“那夫人要不要出去騎馬?也好精神些?”

    宋稚想着這倒是個好法子,便點了點頭。

    藍躍放下油紙,撣了撣手,便從馬車裏鑽出去尋沈白焰去了。

    她一鑽出馬車,正打算與三瓣嘻嘻哈哈的說個笑話,一支冷箭便破風刺來。

    三瓣眼睜睜看着那隻冷箭向藍躍刺來,還來不及出手,就見一隻箭朝着馬兒射了過來。他哪裏還顧得上藍躍,從腰際抽出一把短劍來一刀便將那隻箭砍斷。

    藍躍輕盈的在半空中翻了一翻,順勢跌回馬車內。

    流星已經緊緊的將宋稚護住了,她們倆半根頭髮絲兒都沒傷着,只因這馬車的夾縫裏還嵌了一層薄卻堅韌無比的鐵板,窗戶也不知何時被鐵板給封住了,密密的箭刺向馬車,卻只刺破了外壁,內裏安全無虞,連個淺坑都沒鑽上。

    此時情況緊急,宋稚還有閒情逸致想着,‘這箭聲倒像是鼓點聲呢!’

    三瓣一邊護着馬兒,一邊護着自己,還記掛着馬車裏的人,着急的大喊:“藍躍!說話!王妃沒事吧?”

    “沒事!”藍躍連忙道。

    宋稚這輛馬車,就像是那漂泊在汪洋大海上的一葉扁舟,四周雖是狂風大作、險象環生,可只要身在這葉舟上,就能平平安安的。

    素水仔細的護着沈白焰,沈白焰揮劍砍掉一隻漏之魚,嘴角勾着一抹嘲諷的笑。

    劍雨無眼,可那射箭的人卻有眼,沒有半隻箭射向那批從北國換來的良馬羣,可見是知道這良馬的價值。

    這羣馬雖好,卻是沈白焰挑剩下的,這更好的馬兒早就被駱駝帶走,眼下大概快過西境了,過了西境,喬裝成馬販子,再到西南巫族之地,這批馬兒便會改頭換面,再不是北國的馬了。

    松香和其他不會武功的丫鬟們所乘坐的馬車,剛巧在馬羣前方,半點未被波及到,顯然是沈白焰早早安排的。

    “倒是護着馬,做戲也不做足一些。”素水顯然也發現這場偷襲的詭異之處,若是北國人,豈會在意這區區幾匹馬?只能是那一位了!

    馬車內,宋稚緊握着流星的手,對藍躍道:“你出去幫三瓣吧。”

    藍躍皺眉搖頭,道:“這可不行。”

    宋稚一邊伸手在馬車軟墊上摸索着,一邊道:“那好吧。你便在這馬車裏頭幫他。”

    藍躍沒有聽懂,正想問的時候,便見宋稚扣開了一塊軟墊,露出下面一個鐵鑄的圓盤來,只見她挽起袖子轉動圓盤,藍躍聽到自己屁股底下傳來‘嗡嗡’的震動聲。

    “將你坐着的軟墊打開。”宋稚吩咐道。

    藍躍依言照搬,打開那軟墊一看,驚喜道:“十發箭弩?”

    “是十八發。”宋稚狡黠一笑,糾正道。

    流星愣愣的看着這處處是機關的馬車,簡直要佩服死宋稚了,她如何能叫人這樣意想不到?

    “原是給菱角備着的,她箭術很好,不知藍躍你?”其實從藍躍臉上驚喜的神色便可以看出來她的箭術極佳。

    “我也很是厲害的!!”藍躍忙不迭的說,她將箭弩掏了出來,打開一扇車門,將箭弩架在膝上,瞄準那隻只冷箭。

    三瓣正費勁的對付着箭雨,忽覺腦袋後邊一涼,先是一驚,繼而看清了是藍躍手中箭弩所射出的箭,大大的舒了一口氣。

    因不熟悉這箭弩的緣故,第一發只打掉了十根箭,這第二發便是箭無虛發,三瓣閒的都可以嗑瓜子了。

    措陸帶着一支隊伍急奔,此時已經已經繞到那羣射箭之人身後,一刀刀割了他們的腦袋,留下兩個領頭的活口,帶到了沈白焰跟前。

    人一死,這箭雨自然就歇了,沈白焰察看過宋稚的安全,正坐在馬車沿上等着措陸帶人回來。

    沈白焰這邊唯有兩個人被稍稍割傷了些,此時也敷過了藥。

    “良銳,範官。你們倆可是沒用盡全力,遠攻太不像你們的作風了。該不是以爲憑這麼點力道,就能要我性命?”沈白焰漠然的看着被措陸打折了膝蓋,而跪在地上的兩人。

    兩人皆帶着一個半遮臉的虎紋面具,卻被沈白焰輕易的點破了身份,顯然彼此相熟。

    素水一把扯掉他們的面具,嗤笑一聲,不屑道:“跟錯了一個有賊心沒賊膽的主子,只能是這樣了!想折掉王爺的人馬,卻又不想王爺死,免得無人震懾四方,還得顧及王爺辛苦從北國討來的寶馬吧?如此瞻前顧後,狗屁明主!”

    “你這個妖女,你嘴巴放乾淨些!”範官擡頭怒斥一聲,措陸毫不留情的狠踢了範官一腳,磕掉他兩粒牙齒,又被素水一下捏住了下頜,乾脆的割掉了半邊舌頭。

    範官倒在地上哀鳴起來,沒了半分方纔的硬氣。

    如此狠辣行徑,衆人皆泰然處之,顯然是慣了。良銳閉了閉眼,只聽他嘆一聲,道:“王爺,虎行軍只聽聖令行事,如今事敗,要殺要剮隨你吧。”

    “此事是皇上授意還是太后?”沈白焰問。

    良銳默了默,道:“王爺,我方纔已經說了。虎行軍只聽聖令行事。”

    沈白焰心裏本還對那孩子抱有微的希望,可這話卻是明說了,此事乃是沈澤授意,想來以沈澤的手段,嘉安太后早已沒什麼實權了吧?

    “你想死,還是想活?”沈白焰道,良銳難以置信的擡起頭來望着沈白焰,看他看見沈白焰冷冰冰的眸子時,自嘲的想,‘如何會有這般好事,若是想活,必然要給王爺當探子。’

    他不想做個背主之人,可一想到家中妻還需他來照顧,這寸寸剛硬的骨頭也軟了下來,艱難道:“想。”

    沈白焰睇了素水一眼,用不着吩咐半句,素水已經知道該如何行事了。沈白焰回了馬車,見宋稚正靠在馬車一角閒閒翻書,反倒是流星驚魂不定的靠在宋稚身邊。

    “可以走了嗎?”宋稚合上書冊,對沈白焰伸出手來。

    她太過淡定了,彷彿方纔的停留,只是因爲馬車輪子不心掉進坑裏了。

    沈白焰有時候也很奇怪,每每遭遇到生死之事時,宋稚的反應都是出奇的鎮定,鎮定的有些出奇了。

    沈白焰回牽住她的手,道:“嗯。”

    他們一行人接下來的旅程再無人打擾,經過封雪城的時候還給趙辭留下了五十匹馬,沈白焰的大度讓趙辭大喜過望,對互市一事也鬆口了幾分,答應與北國的使者見面商議此事。

    劉勤瀧順從的立在趙辭身邊,眸中光芒盡失,只有旁人跟他說話時,纔會恢復平常樣子,並無什麼分別。

    宋稚說自己思念孩子,並沒有在封雪城停留過夜,趙辭送走了他們,拍了拍劉勤瀧的肩,道:“怎麼樣,可有探到什麼消息。”

    劉勤瀧眼皮顫了幾下,像是在篩選記憶和詞句,良久,他開口道:“得了幾幅地圖。”

    “你這不是屁話嗎?你要是連圖也畫不了幾張,我還派你去個屁!”趙辭以爲劉勤瀧默了半天,能給他吐個大消息出來,沒想到卻是個‘悶屁!’

    “我是說沈白焰!在他身邊可有沒有什麼蹊蹺?”趙辭擰着劉勤瀧的耳朵,道。

    “我近不得王爺的身,也沒探到什麼消息。”劉勤瀧任由他拽着耳朵,也不反抗。

    趙辭覺得他有些奇怪,但以爲是他路途疲憊,也不曾多想,只碎碎念道:“璀兒春日裏就要與皇上大婚了,咱們趙家算是跟皇上綁在一塊了。皇上對沈白焰的忌憚誰人看不出來?可這沈白焰到底也不曾做過什麼謀逆之事,罷了罷了,叫皇上自己管去吧!若真有本事,就用不上我!”

    劉勤瀧‘嗯’了一聲,依舊是少言少語。

    沈白焰一行人車馬衆多,自然要比獨行回京的良銳慢一些,良銳夜半入宮,避開耳目來見沈澤。

    一見面便是一臉衰相,便是不用他開口,沈澤也知道自己的人傷亡不少。

    他不計較這個,只問:“怎麼只你一個回來?範官呢?攝政王的人死了多少?”

    良銳避開了第一個問題,艱難道:“沒死。”

    “沒死?”沈澤放下正準備喝的茶盞,站起身來,道:“一個沒死?”

    見良銳神色閃爍,沈澤忙問:“範官呢?”

    “範官,死了。”良銳低着頭,連呼吸也停住了。

    沈澤在椅上坐了半晌,冷笑道:“若不是看了父王留給我的密函,誰能知道沈白焰手裏的那支暗衛竟那般精銳,瞧瞧人家父親給他留下的人才,再看看你們這些飯桶!”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