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權貴嬌女(重生) >第二百七十五章新章節!!凌枝
    沈澤年紀不大,火氣不小。

    良銳捱了他一記狠踢之後,還得回虎行堂領罰,整整一百下鹽水鞭子,深可見骨。執鞭人也是良銳的舊相識,可他沒法子放水,因爲沈澤還派了一個太監兆公公來親自看着。

    虎行堂何曾有過太監踏足?更別提如此頤氣指使的模樣了。可誰都知道這兆公公是沈澤的一雙眼睛,如何敢當面給他難堪?只是不去理他罷了。

    良銳行完刑,只一個簡單穿衣的動作就叫他疼痛入骨,執鞭人將鞭子浸入鹽水桶中,淡淡的血色從鞭子上溢了出來,他掃了良銳一眼,道:“你還是別穿了,等血黏在衣服上,結了痂,脫下來的時候更疼。”

    良銳帶着滿身的傷口,裸着上身就走了出去。他身上的傷口對於兆公公來說,似乎格外賞心悅目一些。

    “良大人,急着走做什麼?坐下來喝杯茶,和灑家說說話。”兆公公陰陽怪氣的聲音叫良銳直犯惡心。

    “公公有什麼想說的?還是早些回去向皇上覆命吧。”良銳連頭都沒有回,徑直走了。

    兆公公坐在虎行堂空無一人的大堂裏看着良銳遠去,他臉上沒有半點不悅,反倒是悠哉悠哉的起身,環顧四周,在這椅子上拍拍,在那根圓柱上摸摸,倒是一副主人模樣。

    他嘴裏喃喃道:“傲吧。瞧你們還能傲上幾日!”

    良銳留了一身的傷,好歹是保住了一條命。

    沈澤自認爲是極大度的明君,聽兆公公回來一言,說這虎行堂衆人好沒規矩,對他冷言冷語,這就是沒將沈澤放在眼裏啊!難怪刺殺如此失敗,不知是不是有意爲之。

    這番話就好似那火上澆油,讓沈澤的心火愈發旺盛了。

    “皇上,依奴才之意,這奴才若是不把自己當奴才看,便是有反叛之心吶!”兆公公立在沈澤身邊,弓着背,壓着嗓子說。

    沈澤沒有說話,只是默着。

    饒是兆公公也不敢說自己多瞭解這個少年皇帝,只是儘量在他跟前做出一副極盡卑微的樣子來。

    “虎行堂的首領林軒今年已經五十又八,想來也是年老體衰管不得這些手下,才叫他們如此狂妄,既然這般,那你就去幫幫他吧。”沈澤雙手交握,似乎很有把握。

    兆公公有些惶恐的說:“奴才?奴才不過是一個閹人,如何能做這件差事。”

    這回答在沈澤意料之中,他皺了皺眉,道:“如何不可,朕說你可你便可!”

    兆公公連忙低下頭,賠笑道:“是是,奴才身後是皇上,必定能做好這件差事。”

    他萬般惶恐的接下差事,扭頭卻笑得歡暢,殊不知這笑意沒能掩藏好,叫暗處的凌枝看了個分明,一轉身就在沈澤耳邊用溫軟的語調細細說了。

    沈澤摟着她的柔細的腰肢,玩弄着她散發着清香的髮絲,滿不在乎的說:“他有一句話倒是對的,不過是個閹人罷了。若不是用着還算順手,朕跟前哪有他的立足之地。”

    芙蓉面佯怒的薄嗔了一句,道:“那奴婢呢?在皇上跟前可有立足之地?”

    “你?你在朕跟前也沒有立足之地。”沈澤故意道,凌枝果然扭着身子不理他了,他又道:“不過,在朕心裏卻是有的。”

    這一句話叫凌枝天上地下來回走,不知這在深宮裏頭長大的皇帝是如何學得這滿嘴的浪蕩公子腔,哄得女子一個個失了魂魄,甘願爲他折了心思。

    凌枝伏在她懷裏嬌笑,聲調好似那水波陣陣,令人心醉,她纖細的手指勾勒着沈澤下頜的弧度,眼眸中滿是崇敬,輕道:“昨個太后又偷摸尋了我去。”

    “嗯?問了些什麼?”沈澤捏着凌枝的耳垂,道。

    這凌枝原本是太后身邊的一個小小宮女,後來模樣出落的愈發好,便被太后收到了自己身邊細心調教成沈澤喜歡的舉止。

    殊不知,這小小宮女原本就是沈澤的人。嘉安太后這一把順水推舟,推的卻是別人的舟。

    凌枝擰着眉頭,學着太后的語調,造作的說:“皇帝對那趙家女兒可是真的喜歡?還有那宋家女兒,難道真無半分情意?”

    “你覺得,太后爲何要問這個?”沈澤眉宇間的溫情散去,只留冷意。

    凌枝抿了抿脣,她在沈澤身邊這麼些年,還是知道哪些應該說,哪些不該說的,“說!”沈澤厲聲道。

    凌枝輕輕一顫,又柔了聲調,像在乞求討好,“帝后若是琴瑟和諧,太后在後宮所能得的權利便更少了些,若是帝后離心,她才順理成章。”

    “哼,便是連你也懂的道理。哪有母親盼着處處拿捏自己兒子的!”沈澤對太后不滿意不是一日兩日的功夫了。

    凌枝卻道:“這倒多的是。”

    沈澤看向凌枝,見她膽怯的避開了自己目光,便將她的下巴擡起來,道:“說。”

    凌枝卑微的捧着沈澤的掌心輕吻了一下,道:“您自己也是聽過的,怎麼忘了?先前宋家小姐來的時候,與您閒談時不是說起過她孃親往她兄長房中塞人的事兒嗎?不論是否皇家,這人跟人之間的小心思,總是有的。”

    “那你呢?可有什麼小心思?”沈澤看着凌枝,道。

    凌枝神色愈發虔誠卑微,道:“奴婢只想侍奉在皇上左右,別無他求。”

    沈澤勾脣一笑,道:“怎能如此薄待了你?便是看在太后的份上,一個美人之位,總是少不了的。”

    凌枝頓時大喜過望,撲到沈澤懷中便是一同撒嬌賣癡,好不纏綿。

    兩人在房中做些不成體統之事,宋恬卻一無所知,還做着那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美夢。

    宋稚回京已有兩日,除了第一日去見了林氏時,稍帶着看了宋恬幾眼外,宋稚與宋恬並沒有過多的交集,這反倒叫宋恬十分不知所措。林氏也是如此,她以爲自己這個女兒一向是個愛管閒事的,必定與她哥哥一樣,對自己和宋恬多有挑剔。

    豈知宋稚不過閒話幾句,放下禮物便說自己要去林府接孩子了。

    思子情切實在叫人無可指摘,林氏張口欲言,也只得嚥下肚子,宋稚沒半句說教,反倒叫她心裏七上八下的。

    宋稚哪裏知道林氏這心裏的許多想法?只是覺得這事木已成舟,宋恬又是心甘情願,自己何必浪費脣舌?沒半句好話聽不說,還惹人厭煩,何必呢?

    不如安安生生的送了禮兒,說上幾句客套話,就算了吧!還能落一個兩廂清淨。

    不過,對着宋翎的時候,自然還是可以說一說真心話的。

    宋稚回京的第三日,便請了儒兒和宋翎來王府喫晚膳。

    簡簡單單的家常小菜,燉了一個清清淡淡的竹蓀煲雞湯,這桌子菜既適口又美味。

    “今個我叫小廚房不必準備晚膳,孃親便知曉了,問我去哪裏喫?我說來王府,她便不樂意了,問爲何不請恬兒?我說是憬餘請我,有事兒要商量,這才罷休。儒兒我都是藏在自己的袍子裏偷偷帶出來的。”宋翎喝了一口湯,忍不住發了一通牢騷。

    宋稚正在替蠻兒盛湯的手一頓,將這碗湯盛好了,才道:“孃親管得有些過了吧。”

    宋翎無奈的搖了搖頭,給儒兒夾了一筷子酥炸裏脊。

    兩兄妹都不欲再提林氏,只聽沈白焰道:“皇上往虎行堂裏插了個太監。”

    宋翎一愣,道:“這算個什麼事兒啊。宦官當權?林軒大人允了?”

    “聖旨便是由那個兆公公直接帶過去的,當即便叫林軒交了簿子。”沈白焰也覺得這件事太過荒謬了些,可一細想,卻也像是皇帝能幹出來的事兒。

    儒兒正戴着一頂狐狸耳的絨帽慢慢的喝着湯,額角密密的滲出了些汗,宋翎與沈白焰說着話,沒有覺察。

    菱角猶豫片刻,掏出一塊方巾來替儒兒拭了汗。

    儒兒微微仰起頭,方便菱角動作,顯然是習慣了。

    這一幕落入宋稚眼中,宋稚覺得很是溫馨,又覺得稍微有些不對勁之處,可卻也想不明白,只對宋翎道:“哥,你把儒兒的帽子摘了先吧。”

    宋翎看過來時,菱角正好縮回手,兩人目光相對,卻像是燙着了一般,連忙錯了開來。

    宋稚愈發覺得奇怪,便在桌下輕輕踹了沈白焰一腳,沈白焰正喫着,十分無辜的看了宋稚一眼。

    宋稚想要表達自己的疑惑,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抿了抿脣,罷了!還是喫飯吧!

    宋稚方纔在北國過了冬日,一回來卻又趕上粟朝的冬日。她帶回的那些小帽子極受喜歡,除了自己的孩子,儒兒、寶兒、陽兒還有雅兒皆有一頂。蠻兒更是有大小不一的五頂,夠她逐漸長大,一頂一頂的換着戴。

    其實互市一開,這帽子便好得了,想要什麼樣式沒有?

    聽說十五娘懷孕五月,宋稚便也給她送了一頂去,得了她一封書信致謝,還有一盒她自己做的豬油酥點心。宋稚只吃了一枚,便叫流星給松香送了兩枚過去,讓她務必學會這點心的做法。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