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妃入宮牆 >傾城亂:烏雲壓頂(1)
    “上官蓉會怎麼樣孤注一擲把她和你的私情告訴皇上,讓皇上知道小皇孫是他的親孫兒可她能保證皇上不動怒嗎,更何況、是在皇后又有喜的時候她獲罪是應該的,但你不能跟着無辜遭殃啊。”凌菡黛眉緊鎖,楚瀛飛聞言竟露出點笑意。

    “喂,你沒事吧”凌菡詫異地看着楚瀛飛脣角的笑痕。

    “因爲你擔心我,還說我無辜啊。”楚瀛飛擁住凌菡,下巴抵在她的肩上:“這是不是表明,你可以慢慢原諒我”

    “你也是深受其害,若遷怒於你,我也不忍心。”凌菡嘆了口氣,伸手輕撫楚瀛飛的手臂:“這幾天,你瘦多了,現下楚溟飛這邊情形緊迫,我沒辦法陪你,你千萬要小心。”

    楚瀛飛乖乖地點頭:“我覺得上官蓉暫時還不會把她和我的事告訴父皇,畢竟風險太大了,害了我不要緊,她自己可不想陪進去,反而是皇后那邊要多加註意,她很可能對皇后下手,好在父皇已經把龍吟殿的守衛增了數倍,伺候的內官宮娥全都是心腹,她應該沒有可乘之機。”

    “那按你的瞭解,你覺得、她會對楚溟飛如何”凌菡擡頭問道,臉上滿是擔憂。

    “哦、你這神情,我又想喫醋了。”楚瀛飛皺了皺鼻子:“我倒覺得你的擔心有點多餘,別說楚溟飛之前就不被上官蓉收服,一直跟她作對,上官蓉實在無計可施才找上我,現下她知道了他的身世,更不會在他身上抱什麼希望了。要說對他會怎樣,我看也就是再不做表面的敷衍,直接針鋒相對吧。”

    “你方纔也說,楚溟飛一直不肯被上官蓉收服,他的秉性你也知道,就像個歸隱的高人,在皇宮裏瀟灑的一意孤行。可是,他方纔告訴我,他害怕。”凌菡深邃的眼眸如點墨般漾起濃濃的憂慮與同情:“他不怕死,但他怕在死之前,被推入罪孽的陷阱。我也總覺得,上官蓉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不會的,如今父皇下了禁令,這座正殿也被侍衛嚴加防守,上官蓉方纔不就進不來嗎。而且,就算她再怨恨楚溟飛,他還是她名義上的夫君,他若被人陷害加罪,她不是也得被帶累嗎,於她一點好處也沒有。”楚瀛飛安慰凌菡,似又想到什麼:“對了,楚溟飛有跟你說他被劫持時的事麼,比如是怎麼被套話的”

    “他醒來之後沒說幾句話,就是很沉鬱擔心的神情,他說對方定是用了蠱術或奇毒,所以把他心底的隱祕全都套出來了。”

    “會不會是、他被人逼問了就是暗牢裏,強迫用刑的那種他身上雖沒什麼傷口,但太醫不是說他受了內傷嗎,我估計他是被人拷問了,他從小養尊處優,哪受過這種罪,所以留下了可怖的陰影,轉醒後心緒還未恢復。”楚瀛飛分析道。

    “真是這樣嗎我覺得他挺堅忍的,不會被輕易被嚇到。”凌菡還是覺得不放心,語氣黯然:“你知道,人的預感有時候很準的。他跟我說,他的死期將盡了。”

    “可有時候也會出錯啊,別把心絃崩得太緊了。楚溟飛難道擔心上官蓉會對他下手嗎,可是他如果有不測,上官蓉不是就守寡了,那她這輩子跟她想要的皇權就徹底無緣了。”

    “倒也是。”凌菡若有所思的點頭,但心依舊懸而未下,因爲她心裏也有種不好的預感,雖不是死期將盡,卻是烏雲壓頂的暗沉與陰晦。

    楚瀛飛拂開凌菡額上的細發,指尖劃過眉心的皺褶:“還說我瘦了,你難道沒發覺,自己這幾天都變老了嗎總是苦着臉,時光可不會放過你。”

    “啊”凌菡微微一怔,這幾天她確實沒顧得上梳妝,甚至連鏡子也沒照,因此聽了楚瀛飛的話,臉倒是一紅,下意識地擡手遮擋。

    楚瀛飛笑了起來,低頭輕吻她臉上的傷疤,溫熱的氣息在耳畔徜徉:“真美,像一朵瑰紫色的蝴蝶花。”

    凌菡微微掙扎了幾下,仍是拗不過他溫柔的懷抱,遂依在他懷裏,乖順地被他吻着,臉頰宛若被烈酒薰染的玫瑰花瓣。

    “菡姐姐,其實換一面說,事情也許在好轉呢。”楚瀛飛見凌菡眸中的憂慮稍稍好轉,繼續溫言說道。

    “你是說皇后有喜的事吧。”

    “對啊,皇后若再誕下皇子,那儲君之位就沒有懸念了,到時候楚溟飛和我,就做太平王爺了事,或者直接跟父皇討要一塊封地,當我的江湖俠士去。”楚瀛飛說着,眸光泛起神采:“我們一起逍遙自在,然後、再生個小俠士或小俠女好不好”

    凌菡還未答話,楚瀛飛突然警覺地起身,推開窗看廊下的痕跡:“該死,有人偷聽”

    “啊這可怎麼好。”凌菡吃了一驚。

    “輕功和龜息法都十分厲害,要不是方纔的情

    話,讓那人心緒有些起伏,我都發現不了。”楚瀛飛沉着臉,原來危險的氣息並非楚溟飛杯弓蛇影。

    “我們方纔的話、怕是都被聽見了”凌菡雙眸愁霧凝結:“現下沒人了吧”

    “嗯。”楚瀛飛點點頭。

    “那你把窗關上,過來。”凌菡走到屏風後面的一間暗室,楚瀛飛倒是不知道還有這麼個所在,不過大家的戒備心都強,暗室當然不足爲奇。

    但楚溟飛的暗室還是跟別人有些不同,像一間簡陋的禪房,牆上掛着一張泛黃的尋仙水墨畫,一旁的禪牀,甚至連蒲團都是舊的,衆人的論言沒錯,他真的是一個在皇宮歸隱的居士,而且還是個高潔的寒士。

    不過凌菡引楚瀛飛進來並不是讓他來參觀,她側過身,從衣襟的暗袋裏拿出上官蓉的那支紫玉芙蓉釵,遞給楚瀛飛:“這個給你,你一定要隨身帶着,絕對不能讓上官蓉發現”

    “那我放在玄冰玉磚裏怎樣你要用的時候我隨時送來。”

    “不行,一定要隨身攜帶,因爲這支玉釵、很可能是解毒的。”

    “什麼解什麼毒”楚瀛飛十分詫異。

    “上官蓉擅長用毒,而她不論何時何地都簪着這支玉釵,楚溟飛還發現,她經常擔心玉釵掉落,時不時會摸一下,所以我們懷疑這支玉釵定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凌菡將玉釵送到楚瀛飛鼻尖:“你聞一下,是不是有種莫名的香氣這跟上官蓉用的薰香、香粉、香袋都不一樣吧。”

    “是有問題,而且這支玉釵,好像不是紫玉質地,卻能紫得這麼自然。”楚瀛飛仔細看着手中的玉釵。

    “好了,先藏起來,我們出去。”

    “等等,放我這裏做什麼,你藏着纔對啊。”楚瀛飛想將玉釵還回給凌菡:“上官蓉暫時不會對我和楚溟飛下手,你纔是最危險的。”

    “方纔你說的話都被聽到了上官蓉知道你的心意,肯定不會罷休的,指不定又要用什麼招數來迷惑你,而且你還胸口疼呢,說不定這些都是中毒的徵兆。本來楚溟飛是想拿這玉釵琢磨一下,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但如今還是你戴着要緊。”凌菡說完便將玉釵塞進楚瀛飛的衣襟,拉着他出了暗室。

    “三皇子,皇上請您去龍吟宮用午膳。”侍從在門外稟告道。

    “哦、好。”楚瀛飛點點頭:“看來皇后身體暫且無礙,楚溟飛病癒她心緒自然、”

    楚瀛飛話說了一半,兩人心裏都不由咯噔一下,楚溟飛倘若有不測,打擊最大的當然是皇后如今皇上下了禁令,刺客、投毒這類的手段是沒指望了,但心裏的波折呢

    “你先過去吧,跟楚溟飛好好商量一下。”

    “嗯,有事就讓傳信的侍從到麟陽宮找我,我即刻過來,你千萬別出正殿。”

    誰知就在他們惶惶不安,以爲暴雨將至的時候,一切竟默然歸於平靜,大半個月來任何風吹草動都沒有,上官蓉安分守己地呆在寢宮裏,連宮門都沒出過,而且還貼心地上書,說皇后鳳體還未大安,皇長孫的滿月宴就不用操辦了,只請高僧爲皇后和皇孫祈福便是。

    楚溟飛本來在擔心宮宴上的守衛和膳食問題,聽到上官蓉的請書,倒是可以不用忙了,但眉頭卻皺得更深了。

    “她若不反常,是不是還更安心一點”凌菡也有類似的感覺。

    “嗯,按我們對她的瞭解,她是絕不可能讓怨憤和嫉恨自生自滅的。”楚溟飛飲了口茶:“就是猜不透她接下來究竟要用哪一招。三弟前兩天還問我,要不要去看看她,說當面好揣測,整日這麼閉門造車也不是個事。”

    “要去麼”

    “不去。”楚溟飛搖搖頭:“說不定這就是她的計策,挖好陷進等着我們自投羅網呢。不過三弟那幾個姬妾要來送滿月的賀禮,把他也給拖來了。”

    “現下禁令不太嚴了是麼,其實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放鬆警惕。”凌菡有些犯愁。

    “我也這麼想,可是宮裏其它人不知道啊,被禁了大半個月,哪裏受得了。或者,根本就有些等着看好戲的、”

    誰知楚溟飛話音未落,侍從便在外邊叩門:“太子,賢妃娘娘、三皇子請您去太子妃的寢宮。”

    “什麼意思,我還用他們請嗎”楚溟飛不悅道。

    “太子,除了賢妃娘娘和三皇子,還有幾位妃嬪、侯夫人她們特意來送皇長孫的滿月賀禮,您若不露面實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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