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沒瞎,不需要你再說一遍。”
見海珊瑚氣鼓鼓的模樣,凝月更加是得意,“我和他的過去,你應該聽說了吧!”
“那又怎樣,我可是他的妻子。”
“妻子?”她冷哼一聲,“你們行跪拜之禮了嗎?哪有新婚夫妻分房睡的,你和他成婚那日,你也親眼看到了,他最終還是奔向了我,爲了我,他可以棄你於不過,你難道不知道婚禮那天他抱着我離開的事已經傳開了,也對,你天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裏,怎麼會知曉這些事,你在別人眼中就是一個笑柄。”
你在別人眼中就是個笑柄。
她捏緊拳頭,指甲深陷進肉裏。
她不願承認,可她不得不承認,凝月說的是對的,她的確就是個笑話。
“那是因爲你受傷了,所以他纔會去救你。”
“真的是這樣嗎?”凝月反問,“你別在自欺欺人了,他的心裏始終是有我的。”
“你胡說,他告訴過我,他的心裏是有我的,他只是覺得你可憐罷了。”海珊瑚反駁道。
“如果他心裏有你,那這些天爲什麼不來關心你,反倒是天天往我那兒跑,你們吵架了,他爲什麼不去哄你,反倒天天對我噓寒問暖,你看,我說我一個人太無聊,想到處走走,他卻不忍心,偏要抱着我來你這兒,爲了我,他什麼都可以做,你呢?他又爲你做過些什麼,不過是你單方面愛着他罷了。”
見海珊瑚的眼中顯現出慌亂之色,凝月更覺得意。
“不是這樣的。”她露出手上套着的血玉鐲,“這是他送給我的,爲了送我這個鐲子,他還去和人斗酒,還有寂玄鈴……”
凝月一把抓住海珊瑚的手腕,那力度,根本就不像是生病了,她將血玉鐲狠狠摔到地上,摔成了兩半。
“一個鐲子能代表什麼?”凝月仰起頭,眼中帶有狠意。
海珊瑚撿起地上的鐲子碎片,眼中含有淚光,“你這個壞女人,你憑什麼摔我的鐲子!”
這是硯欽送給他的,在她心中這血玉鐲無比珍貴,可就是這樣珍貴的東西,卻被摔碎了,再也不能復原。
“我就摔了,你又能奈我何?”
她被激怒了,她被徹底的激怒了,她恨不得殺了這個女人。
“我殺了你。”
她抽出流星彎刀朝凝月刺去,凝月躲開了刀,卻沒躲開她的一掌。
凝月摔倒在地,那瘦肉的身子,慘白的一張臉,看起來是那麼柔弱。
海珊瑚推她的那一幕,恰巧被回來的飛硯欽看到了。
他按住流星彎刀,表情嚴肅,“你這是幹什麼。”
“硯欽。”飛硯欽凝重的語氣嚇到她了,他真的那麼在乎凝月嗎?
飛硯欽冷漠的推開了海珊瑚,將虛弱的凝月從地上抱了起來,然後冷言冷語對海珊瑚道:“你就不能收斂下你的脾氣嗎?她到底得罪你什麼了,你要這樣對她。”
他竟然還敢質問她,她心裏覺得委屈,道:“是她先動手摔碎了你送我的血玉鐲,我一氣之下,纔會推倒她。”
凝月倒在飛硯欽懷裏,軟聲細語,“硯欽,那鐲子是她自己失手摔碎的,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還好你來了,她剛剛還說要殺了我。”
她的話使他的臉色更加暗沉。
飛硯欽望向海珊瑚,“她到底怎麼惹到你了,你爲什麼要如此狠毒。”
“她的話你就信,我的話你卻只當作沒聽見。”她對凝月道:“那玉鐲明明是你從我手裏奪過去摔在地上,爲什麼到你那兒,就變成了是我自己失手摔的了,你根本就是在說假話,我看你這病也是裝的,你剛剛那麼大力的從我手中奪過去玉鐲,現在又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你別裝了。”
海珊瑚伸手去抓凝月的手腕,要將她拽到地上,凝月一副柔弱無骨的樣子,被海珊瑚抓着的手臂軟噠噠,根本沒有剛剛的力度。
凝月摔倒在地,悶哼慘叫了一聲,這一摔,她的手臂也擦破了,看起來十分可憐。
“是我錯了,是我錯了。”她趴在地上,帶着哭腔接連喊着。
見這舉動,就算是旁人也會心疼凝月,何況眼前站着的還是飛硯欽,曾經喜歡的女人現在被欺負的楚楚可憐,他根本無法理智。
他上前一步,一巴掌拍打在海珊瑚的臉上,這一掌是徹底的將她給打清醒了。
“夠了,珊瑚,你太過分了。”
他留下話,抱着凝月走了,她一個人被留在原地,臉頰上像被火燒似的疼。
淚珠子一滴一滴的往下淌,她去撿留在地上的另一半玉鐲,手不小心被滑傷了一條口子,但這疼痛遠遠比不過心裏的疼痛。
原來,她在他心裏的地位,真的不如凝月。
十里亭外蓊蓊鬱鬱,湖面被微風吹得蕩起了柔波。
繼昨天的事後,海珊瑚沒想到凝月居然還會約她出來。
她走到亭中時,凝月已經站在了那裏。
“你的傷好了?”海珊瑚問。
對方如果真病了,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穩穩的站立在亭中。
凝月轉過身來,“是啊!早就好了。”
“那你裝的還真像。”她臉頰還紅紅的,有些微腫。
“只要硯欽覺得我還受傷就夠了,其餘人我顧不了也不想管。”
“你真會耍手段。”海珊瑚道。
“你也看到了,硯欽他在意的始終是我,所以,你該走了。”
原來,凝月今天約她來這兒,是想說服她離開飛硯欽。
“硯欽如果不讓我走,我是不會走的。”
“哼,你還真是執着,可惜你的執着用錯了人,他始終是不屬於你的。”
“他說過他在乎我。”
凝月走近她幾步,望着她那堅定的目光,心中頓時燃起嫉妒之火。
“他有說過愛你嗎?”凝月問。
她開始回憶過去,他說過在乎她,心裏只有她,要珍惜她,保護她,可他卻從來沒有說過愛她。
“我能夠幫他打敗空羽,在江湖上立威信,你能幫他做什麼?”
“我——”她突然失聲。
“你在他身邊只會連累他,你知不知道空羽要殺的人一直是你,而他也因爲你一次次陷入困境,一次次的受傷,這些都是因爲你。”
好像,還真的如凝月所說,她無法反駁。
“你走吧!現在選擇退出還來得及。”
不!她在心中在吶喊着,她不想要離開他,可她卻無法再像當初那樣肆無忌憚的說出這樣的話。
“他愛的人至始至終都是我。”
“他不屬於你,你也不適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