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異世人生:精靈弓手 >第二九三章 兄妹
    雖然有禁止基因變異人與自然人結合孕育後代的規定,但這個禁忌的實際執行並沒有多麼嚴格,也沒有專門的監管人員。

    對於性格平穩、頭腦出衆的基因變異人來講,他們自知自己的來歷,也能清醒地認識到基因的惡性變異對整個人類族羣的衝擊。很多基因變異人會主動要求限制自己的生育能力,在像普通人一樣享受愛情的同時,也不會有任何後顧之憂。

    人工智能的發展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人口老齡化帶來的隱患,也讓孕育後代這件事脫去了義務和責任的枷鎖,變成了更加自主自由的個人選擇。

    基因變異人的伴侶往往知曉愛人的身份在他們生活的固定階層裏,基因變異人的身份也很難隱瞞願意的自會留下,不願意的也會獲得一定的補償後好聚好散。

    不孕育後代,其實也是基因變異人身爲人類的一種天性善良。他們不想把痛苦帶給自己的子女。

    “我出生的時候,檢查結果一切正常,祖母說從未見過母親有那麼激動的時候。”是歲嘆氣。

    年年輕輕地用樹枝撥弄着面前的小火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本來打算直接憑空搓個火堆出來,是歲提議不要太張揚,兩人在原地拔了些雜草,勉強讓這團火焰看起來科學了一點。

    只聽了個開頭,年年心裏就冒出了許許多多的問題。父母兩人的身世地位如此懸殊,他們當初是怎麼相遇並相愛的父親爲何會願意留下子嗣,還是先後一兒一女整個過程就沒人干涉過嗎等等等等。

    “這麼說起來,我是比較不正常的那個嘍”年年故作輕鬆地提出了自己更爲關心的問題。

    “是。”是歲點頭,又搖頭,“也不是。”

    “嗯”年年不解。

    “你剛出生的時候也是一切正常,說話啊走路啊也學得很快,父親還很有興致地對你進行雙語教育,你學得也很快,比我聰明多了。”

    是歲揉了揉年年的頭髮,順手捏了一把她的臉。妹妹小的時候臉圓圓的,輕輕一捏就是個紅印子,他那時也是個六歲的小孩,父母越不讓他捏,他就越想偷偷捏一把。後來妹妹就病倒了,也瘦成了皮包骨頭,他每次碰到她的皮膚都覺得會不小心戳破,自此就再也沒有與妹妹有過多的肢體接觸。

    年年嗔怒地一瞪眼,被捏紅的半邊臉被火光映得愈加鮮豔,像是熟透的蘋果。

    “變故發生在你三歲的時候。”是歲收回手,一句話之後便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俗話講,三歲看老。但在某些時候,這四個字也會猶如一語成讖,也如同難以瞑目的喟然長嘆。

    “然後我就被別人帶走了嗎”年年猶豫了一下,主動跳過此中細節。

    “你13歲的時候,父親說找到了治癒你的方法,就把你帶走了,應該是帶到了h國。”是歲回道。他其實並沒有打算跳過這中間的十年,只不過這十年有喜有憂,他一時拿不準要從哪裏講起而已。

    “然後呢”年年追問。她的直覺告訴她,在h國的這段時間就是直接促成她這個存在的關鍵。

    “不清楚。”是歲搖頭,“父親和你一去不回,兩年後我和母親收到了你的骨灰,父親那裏會定時打一筆錢來,人卻是再也沒有出現。”

    “這個”年年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骨灰原來我都已經被燒成灰了嗎

    “我和母親都猜測父親是把你送回了基因工程實驗室,現在看來,”是歲頓了頓,又仔細觀察了一下年年,“似乎是”

    “做出了一個替代品。”年年歪着腦袋,有些天真地接話。

    這一小團跳躍的火焰邊再次沉默。兩人盯着火焰出神,好像同時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

    年年摸出蘇澤爲她所做的畫卷,邊展邊卷,露出了最後的一幅畫,遞給是歲:“這是我對過去唯一的記憶。”

    除此之外,不管是綿綿那短暫又煎熬的一生,還是陪伴她的父母親人,都沒有在她的記憶裏留下絲毫鮮活的痕跡。她並不覺得這種成品會是有人想要的複製品。

    是歲接過畫卷:“這是遊戲倉不對,這是療養倉。這是你的第一視角”

    “嗯,是我描述後蘇澤還原的,基本與我記憶裏的畫面一模一樣。”年年點頭。

    是歲盯着療養倉裏慘白的燈光看了許久,才小心地收起畫卷:“這隻能說明你曾經生過病,虛弱到需要療養倉來維持生命。”

    “你不是說要去找遊戲公司提取我的個人信息嗎到時候你就知道我是哪裏來的、又是被誰扔到遊戲裏的了。”年年提議。

    是歲苦笑:“我就是說說嚇唬你一下,怎麼可能說查就查,遊戲公司也不是我家開的。”

    年年撇嘴:“我就知道。”

    “那你還打算認我這個哥哥嗎”是歲問道。

    這小心翼翼的語氣讓年年忍不住調皮了一下,氣哼哼地一扭頭,卻聽到是歲忍着笑意繼續道:“好了,我知道了。”

    年年也噗嗤一下樂了,故意擡頭望着天,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簡直是個壞、哥哥”

    再次回到玩家隊伍的年年引發了一小陣騷亂,還沒輪到下線休息的玩家探着脖子張望,想來噓寒問暖一下,但看到年年身邊虎視眈眈的自家會長,還是把這點套近乎的小心思按了下去,以免被自家會長當作是誘拐少女的壞人。

    想到此處,大家紛紛把同情的目光投向了獨自一人坐在陰影裏的祁有楓。這就是被會長針對的第一人,是他們的前車之鑑。

    “年年”三尺水撲到年年面前,給了年年一個大大的擁抱。

    “之前讓你叫我哥還不樂意,現在跑不了了吧快叫哥”三尺水很快就被是歲拎開,雙手撲騰着沖年年擠眉弄眼。

    “這是哪位”年年扭頭向是歲求證。

    “我鄰居,你別理他。”

    是歲按住依然蠢蠢欲動的三尺水,又看了看其他偷偷摸摸向這裏張望的行會成員,拉着年年躲到一邊。

    “把你的帳篷拿出來搭好。”同樣被是歲拉到一邊的三尺水用力地翻了個白眼,認命地從儲物袋裏掏物資,開始勤懇地搭帳篷。

    年年撓了撓頭。他們這一路走了好幾天,她今天才知道原來三尺水還帶了帳篷和毛毯暖爐,之前她都是和大家一樣睡地上來着。

    似乎有個哥哥的好處還不少呀

    三尺水還真是個搭帳篷的熟練工,速度飛快。年年掀開簾子向裏張望了一下,看到了厚厚的毯子、毛絨絨的枕頭和一個放着各式糖果堅果的大拼盤。

    年年有些受寵若驚。三尺水還裝模作樣地向她敬了個禮。

    “歡迎領導視察工作”

    是歲遞給他一個眼神,三尺水自覺領會:“您放心休息,我給您站崗,以後我就是您的貼身保鏢。”

    “辛苦你了。”是歲滿意地點頭,“我看誰還敢覬覦我妹妹。”

    “我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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