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鎖春深 >87.回來
    他們三個站在那兒,一個通身白衣,一個通身黑衣,再旁邊有個滿臉驚慌失措的丫頭,已經夠引人注意了。

    偏生那黑衣男子像是故意的一般,遞過令牌來時,說話的聲音也大的很,似乎刻意的要讓周圍的人都聽到。

    本來,被驚到的百姓那麼多,怎麼的偏偏就給文娘子一個人令牌先前大家都看得出來那天師服的公子必定身份不低,現在一聽,居然是大祭司,周邊登時響起人們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這也不怪別人不認識。宋毓很少呆在京都宋家,自小都在姑蘇的母親孃家長大。雖有美名,不過卻像個大家小姐,並沒有什麼人能夠見到真面目。

    再後來當了大祭司,更是深入簡出。一般人只得聽聞當朝大祭司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卻並未得見真面目如何。所以自然是不認識的。

    現下這人一說,完全的揭開了宋毓的身份。這讓文娘子皺了眉,倘若不是看見方纔這人就是跟在宋毓跟前的,只怕她要去懷疑一番,這是不是宋毓得罪了誰所以被人在背後捅刀子了。

    畢竟依着宋毓的本事,他不想讓人看見他的模樣,當着大祭司的位置,卻也能做到一年多沒有被這八卦的人們見到真面目,這點本事不是隨便誰都有的。倘若他想讓今天這事情就此過去,那是再簡單不過了。

    不過既然這人是宋毓跟前的人,現在這番做法,只會是宋毓交代的了。這就更讓文娘子奇怪了。

    爲何要自己揭露身份呢只這麼一句話,就已經足夠讓身邊那些人震驚的,甚至文娘子已經聽到有人在討論着宋毓天仙般的模樣,如何如何的舉世無雙。

    到底爲了什麼一定要在這種時候昭告天下這一點都不像宋毓。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文娘子已經引起了宋毓的懷疑,或者可以說,她身上的什麼東西,讓宋毓不惜以這樣的代價,來光明正大的取得文娘子的信息。

    倘若沒有人來這一出,文娘子大可以裝作今天在街邊的人不是她。反正自己一直躲在烏鷺身後地,根本沒人注意到她的模樣。

    不過這樣子被人一喊,許多人都看着文娘子這邊了。她就是想躲,也躲不過去。

    宋毓,好一番心機。文娘子面上依舊掛着方纔的神色,看起來有幾分病弱,她霧濛濛的眼睛望着前頭遞過來令牌的男子,聲音也比平時更多了幾分柔弱,“多謝你家公子。不過我一貫身子不好,不怪你們。令牌,就不用了。”

    她都已經開口,那烏鷺自然便伸手往回推着,回絕了那人的動作。“我家娘子不用這個。若有什麼也不會要你們負責的,放心吧。”

    雖然別的不知道,可是烏鷺能看出來。文娘子有些心不在焉,這似乎又是與從前種種有關了。烏鷺便能覺察到這令牌是文娘子故意推辭地,因此說話也多了幾分不客氣。

    那黑衣的男子被人這麼說,倒也沒什麼反應,不過往後退了幾步,朝着文娘子兩個人拱手。

    正當文娘子以爲已經推辭過了,那人卻將令牌放在地上,隨即一轉身離開了。他似乎是會武功的。三兩下已經不見了身影。

    烏鷺忙去撿起來想還回去的時候,這裏早就看不見那些人的身影了。

    “娘子,這”烏鷺滿臉愁容,將令牌拿過來遞給文娘子。

    也不是什麼特別好的材料,就是漢白玉的料子,上頭沒字,卻有幾道讓人看不懂的符文。

    底下追着黑色的流蘇墜,中間拴了結,剛好夠掛在腰間。

    文娘子將令牌接過來,身邊的烏鷺有幾分歉意,“都是奴婢不好,方纔好好看路,就不會這樣子了。”

    “不關你的事。這東西他遲早要給我的。”文娘子輕輕搖了搖頭。

    令牌她沒見過,可是握在手中時候又能覺察到幾分熟悉的感覺。這上頭似乎有什麼別的東西,與血硃砂的效用差不多。

    說白了就是有幾分安定靈體的作用。

    從前她就知道宋毓聰明,可是沒想到這麼聰明。只是在人羣裏頭遠遠地望了自己一眼,就能看出來她靈體有些缺陷。

    這都是其次的。那人肯定動了命盤,算出來了文娘子的一些東西,這裏面有宋毓能夠利用到的,否則怎麼可能會幫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文娘子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意,“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只是,宋毓,這次你能不能想到呢姜文茵回來了啊。

    她不怕命星算出什麼,因爲她本來就是已死之人,這具身子,也是已死之人。死人不存在命星的。

    他們算出天象異動,命星有異,只是算的他們自己,亦或者周邊人的命數而已。絕對,不包括文娘子的。

    所以要依靠命星要抓出文娘子的身份,無異於癡人說夢。不過現在文娘子倒有幾分擔心了,宋毓,太聰明瞭啊。

    哪怕是算不到全部,卻也可以憑着這天賦來做事情。

    當真叫人害怕啊。

    文娘子握緊令牌,“走吧,回去準備準備,明兒該去考入祠考試了呢。”

    烏鷺本是滿心愧疚的,見文娘子不怪罪,也不生氣,更自責了,也不去說什麼,乖乖的跟在文娘子身後,一起往府邸的方向走去。

    身後百姓的議論聲越來越小,直到半點兒也聽不見。文娘子與烏鷺的身影在斜陽底下拉的老長,投在身後地青石地板上。

    隔着幾道巷子的破敗府邸前,穿着天師服的公子站在那兒,身邊的人正與他說這話。

    “公子,令牌已經交給那位姑娘了。”

    “恩,”那人正是宋毓,此番他站着的地方,也正是姜家破敗的府邸門前。那雙清澈靈透的眼睛望着沒有牌匾的府門,叫人不知道他的想法。

    “明日的考試,讓姜行與我一起去做監考。”宋毓吩咐着。

    身邊的人臉上泛起難色,“公子,姜行大人,並沒有回來”

    宋毓微微轉動視線,“不是通知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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