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沒有像剛纔那樣,違揹着自己的心意,去勸服、甚至是去逼迫一個人。
沒錯。
讓嶽梓童接受花夜神,不就是強人所難的逼迫嗎。
可爲了她的南方,心地善良的師母,做了一次惡人。
插手李南方的個人情感,避開龍城城和李南方生孩子的事情,用花夜神轉移嶽梓童的注意力,也算是讓李南方的後宮穩定。
當然了,上述那些話,也不是單純去解決花夜神的問題。
師母之所以說那麼多,還有一個目的。
那就是掩蓋一件事。
掩蓋一個,所有人都不知道該怎麼向嶽梓童解釋的事情。
萬幸,師母成功了。
嶽梓童陷入到如何對待花夜神的問題中,不能自拔,想當然地就忽略掉了,她最該關心的某個人。
“師母,我們回來了!”
李南方的喊話,自院落外傳進來。
師母微微一笑,起身伸出手,輕輕拍了下嶽梓童的肩膀,悄聲說道:“梓童,別有太大壓力。無論你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我都能理解。而且這次讓你們回來,我也是想看着你和南方修成正果,不會因爲任何事情改變。走,我們一家人坐在一起,好好喫頓飯。”
說完這句話,師母快步朝着門外迎了出去。
李南方帶着老頭回來了。
也不算是他把老頭找回來的,沒等上山,就看到老頭頂着風雪往回走。
師母爲了等李南方回家,從清晨開始,就準備了滿桌子的好酒好菜,偏偏就是不讓老頭嘗一口。
這都等到夜幕降臨了。
老頭實在是餓的不行,才跑去山上,逮兩隻外出覓食的野兔子打牙祭。
剛剛喫幹抹淨回來,就碰上了李南方。
這一老一少每次見面,一定是老頭拿酒灌醉了李南方,然後拳腳相加,發泄一下長時間積攢在心裏的某種不安分的氣息。
可這一次,老頭罕見地沒怎麼說話。
兩人站在風雪中抽了一袋煙,老頭也只說了一句:“回去吧。”
李南方張羅着幫師母把飯菜端上桌,連帶着嶽梓童在內,四個人圍着一張方桌坐下來,聽着窗外呼嘯的風雪聲。
也許,每一個正常人都會經歷這樣的生活。
身邊是父母妻兒,面前是家常便飯,就這麼平平淡淡過一輩子,不算多麼奢侈的願望,一生的幸福觸手可及。
可惜,李南方註定是不可能這樣平平淡淡一輩子。
僅僅是那麼一瞬間的溫馨之後,他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個問題。
小姨她老人家,怎麼會這麼平靜呢?
在李南方的意識裏,師母拉着嶽梓童應該是來解釋龍南城的來歷。
一旦這件事解釋清楚,哪怕小姨她不是當場發飆,最起碼也會等着他回來之後,暗地裏把他身上的肉掐得青一塊紫一塊。
然後就是,等離開八百,再好好算總賬。
可爲什麼現在的嶽阿姨是那麼安靜?
她單純的低着頭喫飯,好像肚子裏裝着慢慢的心事,根本沒心情搭理他似的。
師母剛剛說了什麼?
李南方心中納悶,只能是轉頭看向師母。
可師母那邊同樣不看他一樣,對着天下第一帥的老頭,不停夾菜、噓寒問暖。
儘管老頭剛吃了兩隻烤好的肥野兔子,但對師母夾過來的飯菜還是絲毫不拒,喫得津津有味。
李南方看不得那老傢伙這麼舒服的樣子,要知道以前回來的時候,都是他接受這樣的待遇,老頭在旁邊吹鬍子瞪眼。
怎麼這次變了?
難不成師母期望着以身作則,能讓嶽梓童主動給他夾菜嗎?
還是別了。
李南方想想那個場景,就覺得渾身冒冷汗。
就嶽梓童這樣的,不是娶媳婦,而是弄了個親媽回家哎,對了!
李南方的胡思亂想中,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正要開口發問,身邊的嶽梓童卻先一步張口,發出疑問的聲音:“大姐,我娘呢?”